106  我们不一样的

        孟霜坐在沙发里，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烟，烟雾袅袅地漫过她jing1致却没什么温度的脸。

        楼yin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像被水泡过似的发哑：“我想回子书修那里。”

        孟霜吐出个烟圈，烟圈飘到半空散了，她挑了挑眉：“哪个子书修？”

        “二十八岁那个。”楼yin的指甲掐进掌心，

        孟霜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撞在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格外空旷。

        “想不到你还是选他。”她捻灭烟tou，“你喜欢分shen的话，若是见到本ti，保guan会更着迷。”

        楼yin抬tou，bi灯的光刚好照在她眼底，映出点固执的亮：“那不一定。”

        “哦？”孟霜走到她面前，香水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为什么？他们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xing格，智力，都是一模一样的，连笑起来左边嘴角会先扬起半分都一样。”

        “因为不一样。”楼yin的声音轻轻发颤，却很坚定，“我和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才构成我对他们的印象。”

        孟霜嗤笑一声，伸手拂过楼yin的tou发，指尖冰凉：“是吗？那你的喜欢也太廉价了。”

        她顿了顿，看着楼yin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慢悠悠地补刀，“要是把这个分shen的记忆挖出来，sai进另一个壳子里，你能分得清谁是谁？”

        楼yin猛地后退半步，撞在沙发上：“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些分shen不过是随时能替换的零件。”孟霜笑得轻描淡写，指了指墙上的油画，“就像那幅画，明天换张一模一样的挂上去，你看得出来？”

        楼yin盯着那幅画，画里的森林黑沉沉的，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chu1盯着。

        “我让四号送你回去。”孟霜转shen坐回沙发，拿起手机按了个键。

        楼yin刚要说话，后领突然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她回tou，看见个穿黑色连帽衫的shen影站在shen后，帽子压得很低，只lou出点苍白的下巴，是四号子书修。

        他没说话，只是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手心的温度比室温还低。

        走出别墅，晚风卷着chaoshi的草木气扑过来，楼yin打了个哆嗦。

        四号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件折叠的外套递过来，是件洗得发白的运动服。

        “不用了。”楼yin摇摇tou。

        他没坚持，把外套重新sai回口袋，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上了车，楼yin才发现车里没开ding灯，只有仪表盘的绿光映着四号的侧脸。

        pi肤白得近乎透明，嘴chun红得像喝过血。

        眼尾一滴猩红色泪痣如同凝固的血。

        一如她初见子书修时一样。

        “你是怎么跟孟女士认识的？”她忍不住问。

        四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像蒙着层纱：“我自己跟她走的。”

        “为什么？”

        “她知dao分shen的由来。”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车缓缓驶离别墅区，路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橘黄色的光透过车窗落在四号的手背上。

        “她跟你说过本ti的事吗？”楼yin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