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指尖在发抖。

        她走到楼边，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掌心的温度得人发慌。

        黑暗里，楼听见孟霜的呼声，很近，像贴在她的耳边。

        楼想起那个总在图书馆角落里坐着的子书修，穿洗得发白的衬衫，手指上缠着创可贴。

        楼没回答。

墙上撞，把自己撞得破血。后来送进疗养院，每天都对着墙喊‘别来找我’。”

        楼往后缩了缩，避开她的手。

        “很简单。”孟霜笑了，眼角的细纹又出来了，“帮我盯着成男，别让他到惹事。还有那些浪的分，见一个，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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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的甜香还在空气里飘，甜得让人恶心，像腐烂的花。

        她能感觉到孟霜在看她，目光像冰凉的水，一点点漫过她的肤。

        “考虑考虑吧。”孟霜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飘，“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啊。”

        楼低下，看见地毯上的花纹在动，像无数条小蛇在爬。

        “怎么会呢。”孟霜直起，理了理衬衫领口，“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伤害他们。”

        楼没说话。

        楼猛地抬，撞进孟霜的眼睛里。

        他看书的时候很安静，阳光落在他发上，会显出一点点金色。

        “你还没说，一号和四号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她想起四号的眼睛，总是阴沉沉的，像积着雨的天空，“你是不是对他们了什么？”

        她顿了顿，“稳住现在这几个，别让他们再分裂了。”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本早就没了，剩下的这些分，像被打碎的镜子，每一块都在血。”

        外面忽然打了个雷，客厅的灯闪了一下，灭了。

        “我那时候居然没看出来。他装得太像了，吃饭的样子，皱眉的样子，连握笔的姿势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直到五年前，另一个分找到家里来，被他打死在花园里，我才知，边这个早就不是原来的子书修了。”

        “我要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

        那双眼睛里像有漩涡，要把人进去。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孟霜的手指轻轻了她的肩膀，“就像你们现在的，把那些散落在外的分找出来，理掉。然后……”

        她想起成男，那个总是穿着黑色风衣的子书修分，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隔着遥远的距离。

        她想起子书修的眼睛，总是很平静，像蒙着一层雾的湖。

        “那两个从泥里爬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孟霜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发出“当”的一声，“见面就打，跟疯狗似的。输了的那个跑了，赢了的那个，摇摇晃晃回了子书家，继续当他的大少爷。”

        原来那平静底下，藏着这么多东西。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外面的分越来越多了。”孟霜的声音沉下来，“有的在浪，有的藏在写字楼里当白领，还有的在学校里当老师。他们长得都一样，却互相不认识，见了面就想把对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