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霜把掉在地上的左手踢到墙角,那里堆着好几个用玻璃罩盖住的东西,隐约能看出是胳膊或的形状。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腕,断口的血渐渐止住,边缘的肉像
水一样涌动,慢慢长出粉色的新肉,顺着骨骼的形状向上蔓延。
“你看,”孟霜蹲下来,眼睛凑到他的断肢旁边,像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玩,“很快就长出来了,比
虎的尾巴好用多了。”
断口的血涌出来,染红了深灰色的椅面。
他“看”到图书馆的阳光,她趴在习题册上的发;看到放学路上的梧桐叶,她踮脚给他递汽水时扬起的下巴;看到雨夜天台,她校服上的泥点和眼里的恐惧……
还有那些更私密的片段。
在空无一人的天台,她的手指划过他的锁骨,呼落在他耳边;在停电的晚自习教室,他吻她时,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乖,很快就好。”孟霜把一个冰冷的仪扣在他
上,有细小的针
刺进
,扎进脑髓里。
而墙角那个断落的左手,指尖竟然也开始微微动弹,指冒出细小的肉芽。
眼眶的剧痛慢慢减退,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在眼眶里蠕动,像有两只小虫在慢慢爬。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连她偷偷在他笔记本上画的小猫涂鸦都清晰得可怕。
温热的顺着脸颊往下
,他知
那是血,可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别紧张,”她拿出纱布了
手上的血,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这个纹
太丑了,切掉就好了。”
他不想看,可剧痛像有生命似的,顺着血钻进每一
神经。
她的手指着无菌手套,
起一把银亮的镊子,冰凉的金属
到他眼
时,他猛地瑟缩了一下。
“别怕,”她的声音近在耳边,带着诡异的温柔,“我只是想看看,你想起她的时候,眼睛里是什么样子。”
卡在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音,冷汗瞬间浸
了后背的校服。
“眼睛长出来了。”孟霜的声音带着点满意,“这次记得别乱看不该看的。”
再次睁开眼时,孟霜正拿着个金属支架站在他面前,支架上挂着两个透明的培养皿。
子书修疼得浑发抖,视线开始模糊。
镊子夹住眼球的瞬间,子书修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子书修浑一僵,疼得几乎晕厥,却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的仪
被取走了。
仪发出轻微的嗡鸣,孟霜的呼
声在旁边起伏,听不出情绪。
子书修闭上眼,牙齿咬得牙龈发疼。
剧痛像炸开的烟花,从眼眶蔓延到天灵盖,他想尖叫,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是楼的笑声。
子书修不知她看了多久,只知
那些温柔的记忆被
生生扯出来,像被放在解剖台上,连最细微的褶皱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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