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按捺不住，便平生第一次求了他的父亲：“爹，你可有方法，让皇甫玄恢复记忆？”

14.

但他又能如何？他爱上了一个人，便交付了半条命，如今已分不清执念与爱意，只固执寻一条路，纵使知晓前路无望，亦不愿中止，及时止损。

一次白海棠问得他心烦了，他便会赌气似的：“倘若皇甫真还活着，他同皇甫玄一般，你会离开么？”

皇甫玄吝啬得不愿意给一个眼神，接了药，便张口喝了进去。

皇甫玄摇了摇致的木摇篮，空出只手来，伸了过去：“给我吧。”

皇甫玄早就知晓白明玄来了，他为幼子换好了布，便偏过，问：“你来什么？”

白海棠偶尔会过来看看他，问问他“过得开心么”，白明玄总是着太阳，笑得温温和和，答：“还不错。”

“得了一副毒药，来给你喝，你若不喝，便叫你儿子来喝。”

皇甫玄正在为那孩子换布，有时白明玄见这对父子亲昵相，便会平白生出些许快意来。

待临产之日，孟昀因药出了难产的假象，白明玄进产房忙碌，皇甫玄被强势挡在了门外，一应布置畅到不可思议――似有人在暗中帮了一把。唯一的插曲，许是白明玄向皇甫玄言明孟昀已不可能救回时，皇甫玄下意识的怀疑与愤怒。

白海棠扔给了白明玄一瓶药，嘱咐他倒在皇甫玄的茶水中，自然可以如愿。

白海棠抿了一下嘴，轻声回：“他不会叫我难过，因为他喜欢我。”

白海棠拢了拢袖口，答：“你第一次求我事，我自然会帮你办成。”

“不怕，你舍不得我死。”

白明玄别过了眼，却躲不过白海棠的回击。

“你是我的儿子，”白海棠弯起了嘴角，却显不出一丝慈爱的味，“欠着吧。”

白海棠留下了一点药，剩下的却没有倒入茶水，而且用手握着，径自去寻了皇甫玄。

若有一日，皇甫玄知晓他疼多年的并非他亲生儿子，不知该有多难过，那时的场景，又不知会多有趣。

皇甫玄与白明玄决裂，却在白明玄回来时并未多言，许是因为他刚刚失去了爱人，心里太过弱，也许是因为魔教诸多事物，还需要白明玄协调理。总之，他是不会愿意承认，他舍不得白明玄的。

你是知的。

白明玄当然是知的，他知皇甫玄忘记了他，亦知皇甫玄不喜欢他。他有时恨自己太过锐，连欺骗自，亦不到。

皇甫玄当了浪公子，纳了无数美人，白明玄安稳在魔教中驻扎了下来，以炉鼎的名义，陪在皇甫玄的旁。

白明玄攥了攥手心，又问：“有何条件？”

“皇甫玄不喜欢你，你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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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又非滥杀之人，既然有法子能除去他心中的两刺，自是求之不得。

“不怕死？”

孟昀离开了魔教，许是生产时她失血过多，子骨变得极弱，好不容易养好了，却失去了大半的记忆。那苏家家主自然向白明玄讨要过孟昀，白明玄却不予理会，只孟昀已彻底离开，苏家家主心里亦清楚，前情终不可续，便将满腔情爱灌注到了孟昀的孩子上。

过了一会儿，许是药效发作了，皇甫玄的手不再搭在摇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