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竹林小院,寂静得只剩下风chui竹叶的沙沙声。
雁渡泉扶着酸痛的腰,缓缓走出卧室。
客厅里一片漆黑,空无一人,玩家的气息早已消失无踪,格银也不在。
她去哪了?
是下副本了?还是……和格银一起离开了?
这个念tou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黑暗中,只有无名指上【女神泪】戒指的幽蓝微光,是唯一的wei藉。
他想等她回来,想第一时间确认她的存在,想从她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的安抚……哪怕只是敷衍。
可是,万一她回来,看到他这样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会不会觉得他是在无声地抗议?在表达不满?在……扫兴?
不安和患得患失感再次淹没了他,最终,他还是拖着疲惫的shenti,带着满心的失落和惶恐,默默地回到了冰冷的卧室。
他蜷缩在宽大的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无孔不入的孤独和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
“嗒。”
一声极轻微的落地声,如同羽mao拂过地板。
玩家上线了。
她轻巧地踏在客厅的地板上,周shen还带着副本空间残留的血腥和肃杀气息。
她习惯xing地收敛了所有声息,如同rong入夜色的幽灵。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她远超常人的min锐五感,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
抽泣声。
很轻,很压抑,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捂住,却依旧从指feng和hou咙深chu1xielou出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绝望。
玩家瞬间停住了脚步,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jing1准地转向了那扇紧闭的卧室房门。
是雁渡泉。
他在哭?
为什么?
玩家站在原地,眉tou微微蹙起。
昨夜的记忆如同chao水般涌入脑海――温泉中的疯狂、蝎尾的贯穿、格银的“产卵”、自己最后的安抚之吻……还有雁渡泉那刻意讨好、近乎自毁般的放dang迎合……
是因为……3P?他接受不了和别人分享?还是因为……产卵?
想到产卵,玩家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快和烦躁。
不就是个小游戏吗?不就是一点魔力本源吗?至于吗?格银那个傻小子不也接受了,还欢天喜地的?他雁渡泉一向最识大ti,最懂分寸,怎么这次就……
“唉……”她抬手,有些烦躁地rou了rou眉心。
然而,那压抑的、如同受伤般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从门feng里钻出来,像细小的针,一下下扎在她那早已麻木的心上。
那点烦躁,竟奇异地被一种陌生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的……不是滋味所取代。
玩家的爱与yu,是泾渭分明的两条河liu。
追求刺激、快感、征服与掌控,是她如同呼xi般的生存本能。
桃源的男人们,格银的审讯,雷德的拳交,那温泉中的三人行……都是这本能驱使下的“游戏”。
她享受其中,乐此不疲。
而给雁渡泉dai上【女神泪】,在海边笨拙地告白,给予他生涩的吻,甚至事后那个安抚的吻……这已经是她这ju早已被虚无和杀戮填满的躯壳里,所能挤出的、关于“爱”的全bu了。
她以为这足够了,这已经是她能给予的极限。
可现在看来……这点贫瘠的“爱”,gen本填不满雁渡泉那颗没有安全感的心,也……遏制不住她追求刺激、肆意妄为的yu望本能。
不是她不想多爱他一点,多给他一点安全感……是实在没有了。
那点感情,已经是她东拼西凑、从灵魂废墟里勉强扒拉出来的极限了。
她站在原地,听着门内那压抑的哭泣,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一种强烈的、源自本能的逃避yu望涌了上来。
回档吧。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抹掉他的这段记忆,抹掉温泉中的疯狂,抹掉“产卵”的冲击,抹掉他此刻的眼泪……让一切回到那个温馨的、只有他们两人的海边。
让他只记得戒指、烟花和那个笨拙的吻。
这样,他就不会哭了。
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这令人烦躁的“麻烦”了。
她的指尖微动,幽蓝的系统光晕在掌心悄然浮现,【回档】的指令几乎就要发出……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点下的瞬间,她停住了。
她看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