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托住上官蕙受傷的手臂,生怕碰疼了她,眼神裏滿是焦急與自責:「都怪我,沒注意到。」??
他看著她即使受傷也不願示弱的模樣,心裏湧起一
異樣的情愫。這份情愫不同於對上位者敬重,也不同於對同伴的情誼,它帶著一絲慌亂,一絲心疼,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動。??
他先扶著上官蕙上馬坐穩,又將她的紅馬的繮繩牢牢系在黑馬的馬鞍左側,讓紅馬順著黑馬的步伐隨行,才翻
躍上馬背。
「噗嗤」一聲,長矛刺穿了上官蕙的右臂,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勁裝。
上官蕙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卻依舊咬緊牙關,反手一劍刺穿了那名南蠻的
嚨。??
他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幫上官蕙清理傷口,看著鮮血順著傷口邊緣不斷滲出,他心裏像被針扎一樣疼,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剛才上官蕙為他擋箭的畫面。??
「這不行!」阿默想也不想便拒絕,眉峰皺得更緊,語氣裏帶著難得的執拗:「男女授受不親,你我
份有別,共乘一馬於理不合,傳出去對小姐名聲不利。」
馬蹄踏著山路前行,節奏平穩。阿默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飄向她受傷的手臂,那層層纏繞的布條隱在衣袖下,讓他時時提心吊膽,忍不住放輕了握著馬繮的力
,生怕馬兒顛簸牽扯到她的傷口。
以前,他只把上官蕙當成需要保護的小姐,可從這一刻起,有些東西悄然改變了。
敵人周旋,
本來不及察覺
後的危險。
杜尚若抬起頭,仔細打量著王姑娘,心中湧起一絲疑惑,想了想,才想起她是艷紅在樓裏親近的人,便緩緩說
:「姑娘認錯了,叫我杜姑娘便好。」
上官蕙忍著疼痛,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只是
外傷,不礙事。」可話剛說完,手臂上傳來的劇痛就讓她皺緊了眉頭,冷汗順著臉頰
落。??
阿默不再多言,立刻從行
裏取出金瘡藥和乾淨的布條。
王姑娘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
緻的盒子,打開後,一枚並
蓮玉佩靜靜地躺在錦緞之上,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阿默聽到聲響,回頭看到的就是上官蕙手臂
血,臉色蒼白的模樣,一
從未有過的慌亂瞬間攫住了他。
阿默見狀,心頭一緊,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小姐,你這樣
本走不遠!傷口剛包扎好,再強行趕路只會撕裂傷口。」
王姑娘邁著蓮步走進了布莊,她
著一件略顯陳舊卻洗得乾淨的羅裙,頭上插著一支簡單的木簪。??
上官蕙咬著下
,強忍著傷口的抽痛,眉頭緊鎖卻依舊不讓步:「時間緊迫,耽擱不得,你我共乘一馬。」
他雖從了她的話,可還是刻意與她保持著寸許距離。
危機解除,阿默立刻翻
下馬,快步來到上官蕙
邊,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小姐,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金瘡藥的清涼觸碰到傷口時,他明顯感覺到上官蕙的
體輕輕一顫,他放輕動作,默默地幫上官蕙包扎好傷口:「小姐你手傷了,不能太大動作。還是等傷結了痂再起程,不然血
加快,只怕傷口難愈,徒增痛苦。」
剩餘的一兩個南蠻見同伴被殺,又忌憚阿默的凶悍,猶豫片刻後,終是不敢再上前,罵罵咧咧地退回了樹林。??
上官蕙聞言搖搖頭,捂著傷口:「阿默,南蠻突然出現在此處,絕非偶然,想必邊境的戰爭很快就要爆發。我們耽擱不起,必須儘快撤離。」
上官蕙眼角的余光瞥見這一幕,心臟驟然一緊,幾乎沒有思考,她猛地
動棗紅馬,擋在了阿默
後。??
話音未落,她便逕自邁步走向不遠處的馬匹。
說罷,她便想撐著地面起
,可剛一用力,傷口的牽扯就讓她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
「褋兒姐姐,許久不見啊!」王姑娘的聲音清脆:「我難得出樓,聽說褋兒姐姐開了布莊,特意前來。」
「杜姑娘,我將要攢夠錢贖
,想以後找姐姐要份差事。這枚玉佩,是我一點心意
目光掃過鋪面,見只有杜尚若和一個伙計,並無其他客人,她腳步不停,款步上前。
阿默遲疑了瞬間,看著她背影裏的堅毅與難掩的虛弱,終是咬了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他雙目赤紅,手中的佩刀攻勢愈發猛烈,幾下便解決了
前的敵人,然後迅速策馬來到上官蕙
邊,將她護在
後,對著剩餘的南蠻怒喝:「誰敢再動!」??
馬兒跑動間,上官蕙
形一晃,幾乎要傾倒。阿默心下一驚,再也顧不得許多,雙臂從
後環過,穩穩攬住她的腰腹,掌心緊貼著她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細微的顫動。
杜尚若抬眼望了她一眼,見她態度依舊熱絡,並無退讓之意,便不再糾結稱呼,只淡淡
:「姑娘下次小心一點便是。」
「都甚麼時候了還顧及這些!」上官蕙眸色一沉:「別婆媽,事關緊急。」
王姑娘捂嘴輕笑,說
:「不好意思,叫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姐姐不會介意我愚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