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实书跪蹲在池淼的前，颅垂得很低，他双手死死掐握住大，用痛觉俩刺激清醒。

        “……不要走。”接近于气音地乞求。

        温度计显示接近38度，稍微有些低烧，反正死不了的。池淼实在累得厉害，不想再任何事。

        “嗡――”

        “闻……思渊……”近乎于从齿间挤出来的几个字。

        池淼，我们之间到底是缘分太多，还是缘分太浅。

        甚至嘴微微翕动，似有似无地在他的手指。

        池淼，你的梦里出现过我吗，哪怕一次。你为我哭泣过吗，哪怕完眼泪后觉得并不值得。

        如同俯瞰着他自己。

        细碎的呜咽，在死寂的房间里魂鬼般诡异地游。

来的信任。

        房间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伴随着不合时宜的震动。

        因为发烧全发热浮红，池淼不知何时掀了被单，整个人近乎赤条地蜷躺在柔的深蓝当中。她像一条浮于水面缺氧泛白的红鲤，透的发藻草般凌乱地贴服在上，声短轻急地无助抽噎着。

        半夜。

        世界再次归于平静。

        钟实书无声看着，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叠好放在床尾。

        无形的引线不断绷紧，已经能隐约听见弦临近于断时的铮声。

        钟实书同样被薄蓝色微光淋的脸在此刻显得异常平静，他悬撑于池淼的上方，垂眼几乎是残忍地目睹着池淼隐忍痛苦地挣扎。

        是刚刚设的五分钟倒计时。钟实书如梦初醒，睫和瞳孔剧烈地颤动，他迅速拉开和池淼的距离，手指快速从屏幕上动。

        差一点……真的就差就一点。

        池淼或许因为生病而无力反抗他的所作所为，但她并不会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

        钟实书的手撑在池淼的手边，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钟实书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灼热地混合在一起。

        明明在用力呼可还是觉得窒息，脸和脖颈燃烧起近乎于灼烧的耻疼感，幻觉被人动作残暴地用烧红的铁石在所有的肤上烙印罪记。

        不该的，他不该这样的。甚至连这种想法都不该有。

        是时候该走了，钟实书敛下眼，感到心俱疲。这样想着，可脚步却长久地留在原地，海边的望夫石般哀哀地望着。

        钟实书厚的脊背一寸一寸弯了下去，额抵在池淼的膝盖上，闭着眼睛，好似他独自承受着所有以悲剧告终的结局。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听到床上的人传来真正平静规律的呼声，钟实书垂在侧的手指才僵地动了动。

        除了短短一截发尾还暴在空气中，池淼几乎将全的自己都埋了起来。原本就清瘦伶仃的人，此刻也只是将深蓝色的被羽起浅浅的弧度，更显得孤薄。

        钟实书意拭泪的手掌滞在半空，借着窗外透进来薄光，清晰地看见困于梦魇的人每次小幅度转时用力地闭眼，泪如断珠落。

        良久，他听见落下的一声叹息。

        他步伐沉重地走到在双人宽的沙发上，手撑着扶手缓缓坐下，良久，用掌深深地覆盖住眼睛。

        简单洗漱后，池淼在床边直接脱了外衣，只剩下贴内衣便掀开被子躺上床去。全程都背对着从她站起来那刻起就无声跟在后，此刻也仍旧站在她床前的人，蜷缩着睡了过去。

        “对不起……”

        池淼，如果说十年前在我遇见你之前你已经遇见了他，是我不

        连梦里也会出现他，甚至为他挣扎至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