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震得她耳发鸣。

        楼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背包从肩下来，“咚”地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被砂纸轻轻磨过，每个字都带着点艰涩的滞涩感。

        子书修的眼神暗了暗，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太清楚，但孟女士好像掌握了一些信息。”

        柠檬蜂蜜茶还温着，蜜色的里浮着几片蜷缩的柠檬，她抿了一小口，甜味里裹着点微酸，顺着咙下去，却没压下口那发紧的感觉。

眼尾轻轻动了动，那点微弱的情绪很快就被窗外涌进来的夜色吞没了。

        “你已经知本的故事了吧。”子书修忽然开口，视线从窗外转回来，落在她脸上。

        她点了点，声音细若蚊蚋：“嗯。”

        楼攥紧了玻璃杯，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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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实帮不上忙，”他说，目光掠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你只要不被卷进去就好了。”

        楼往后缩了缩脚，避开那若有似无的碰：“我觉得我帮不上什么忙。”

        楼没再说话，伸手端过茶几上的玻璃杯。

        子书修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像羽扫过心尖。

        她盯着自己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答应过会回来，就会回来。”

        她抬起，撞进他那双墨色的眼睛里：“你知该怎么复活本吗？”

        直到数到第五，才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问我去哪里了吗？”

        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沉默里裹着化不开的心事，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会怎么选。”

        楼数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两，三……

        他的眼睛颜色很深，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此刻却透着点深不见底的凉意。

        “除了孟女士那里，还能是哪里。”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指尖的烟转了半圈，烟灰摇摇坠。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子书修又转回，看向窗外。

        楼感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这个问题像刺，在她心里扎了一下午，不吐不快。

        “想好站在哪边了吗？”

        她的声音有点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夜色更了，老槐树的影子在玻璃上晃来晃去，像在一支诡异的舞。

        他往前倾了倾，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小，空气中忽然多了点淡淡的松木味，是他常用的那款洗衣的味，平时闻着很清爽，此刻却像张无形的网，轻轻拢了过来。

        楼的手指在玻璃杯上顿了顿，杯的温度透过肤渗进来，得有些人。

        子书修没接话，目光又飘回了窗外。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但无论如何，本和分，都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