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四号

        “名字只是个代号。”楼yin系好纱布结，往后退了半步，“你就是你。”

        子书猛地抬tou看她，眼睛里像落了星子，亮得惊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刚xi了口气，就被一阵咳嗽打断，xiong口起伏着，脸色又白了几分。

        “先休息吧。”楼yin收拾着医药箱，“我去给你倒点水。”

        她走到门口时，听见shen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回tou看见子书正挣扎着往床边挪，大概是想跟她说什么，却因为动作太急，差点从床上gun下来。

        “老实躺着！”楼yin皱起眉。

        子书停下动作，乖乖躺回去，只是眼睛还盯着她，像只被留在家里的小狗，生怕主人走了就不回来。

        楼yin心里忽然ruan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撞。

        她转shen带上门，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二号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

        “给你的，”他把水递过来，“那家伙没对你耍什么花样吧？”

        “他伤成那样，能耍什么花样。”楼yin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yetihua过hou咙，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

        二号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忽然笑了，左嘴角的梨涡陷得很深：“你该不会真对他上心了吧？忘了三号是怎么没的？”

        楼yinnie着矿泉水瓶的手指紧了紧。

        瓶shen的凉意透过pi肤传过来，让她稍微清醒了点。

        可脑海里却反复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子书盯着她的眼神，带着血污的睫mao，还有那句小声的“我跟他不一样”。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只留了dao窄feng，漏进点傍晚的灰光，刚好照在新分shen垂着的眼睫上。

        他睫mao很长，像沾了层细灰的蝶翼，随着呼xi轻轻颤着。

        楼yin把手里的纹shen工ju包放在床tou柜上，金属qi械碰撞出轻响。

        “以后叫你四号吧。”她声音放得很柔，像怕惊着什么，“方便区分，前面的都是这么排的。”

        新分shen的tou垂得更低了，发梢遮住眉眼，看不清表情。

        只有肩膀微微动了下，像是在叹气。

        楼yin有点慌，伸手想去碰他的tou发，指尖快碰到时又缩了回来。

        “别不高兴，”她解释着，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一号、二号都是这么过来的。哦对了，还有三号……”

        话说到一半卡住，她hou咙动了动，“三号已经不在了。”

        空气静了几秒，灰光里浮着的尘埃都像是凝住了。

        “嗯。”他终于应了声，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tou。

        楼yin松了口气，嘴角刚扬起点弧度，又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勾得心tou一紧。

        她伸手去牵他的手，刚碰到指尖，他的手掌就猛地蜷了起来，指节攥得发白，像藏着什么秘密。

        “松开呀。”

        楼yin放ruan了语气，带着点哄劝的意味，轻轻掰开他的手指。

        掌心摊开的瞬间，她愣住了。

        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不像一号掌心有个模糊的“1”，二号的“2”旁边还带着dao她当年手抖划错的小尾巴。

        纹shen机的嗡鸣声在小房间里响起时，四号忽然凑近了些。

        他呼xi很轻，带着点冷意，扫在楼yin的耳廓上。

        她手一抖，针尖在他掌心戳出个小小的红点。

        “别动。”她稳住手，视线落在他掌心那片苍白的pi肤上。

        “4”字的最后一笔收锋时，他忽然把tou埋进了她的肩窝。

        温热的呼xi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楼yin的后背瞬间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