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恩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林端拿起口袋，“手要这么放，懂了？”

        他轻轻在她上拍了一下，“别动，过会要是有人问你是谁，我就说你是我妹妹，如果没人问，你也别多嘴。”

        林端抬眼，小姑娘总是有那么点的好奇，眼中有一点好笑，还是耐心解答了，“自己人。”

        但她也不算新人了，在她之后，又来了不少年纪更小的孩子，相比之下，她也算半个前辈。

        他无法，由着乐恩跟在自己侧，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乐恩摇，说什么也不愿在食堂里留着。

        “饿吗？这个时候，也不知食堂还有多少吃的，”他拉着乐恩往食堂的方向走，他长，迈步也长，乐恩必须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林端把乐恩放进后座，路灯下，乐恩看清那人的长相，脑袋光溜溜不说，脸上还有一疤，斜着穿过整张脸。

        天聊死了。

        “你吃吗？”

        林端下意识看向手臂，“没有。”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她缩在座位上，林端与他招了手，发动汽车离开。

        “没被人背过？”

        晚上空气清凉，乐恩在他后跑动，脚步声也清亮起来。

        乐恩抓着他不放，二人手心出一层汗。

        乐恩“嗯”了一声，林端说什么，她自然都会去。

        但是要说什么呢？

        “……你受伤了吗？”

        林端望着后视镜，乐恩握着手里的枪，手指偶尔拂过自己在枪柄上画的一朵小彩云。

        乐恩摇，刚才她在车上睡了那么久，困意已经缓解了不少。

        乐恩在他后背上扭了扭，林端手臂力气大的惊人，压着她的大有些发麻。

        玻璃窗外路灯不断倒退，连成条条光线，一点点进她的眼。

        两人逐渐走出层层黑暗，路上亮了路灯。

        “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要在这等着我，还是跟我一起去？”

        他在云姨面前没有撒谎，这个新人确实很听话，不会给他惹太多的是非出来。

        “出来还带着孩子？你这是把哪个女人的肚子搞了？”

        与他们这些孩子住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林端的住什么东西都有，包括整整齐齐的厨。

        果然没有多少东西了，桌台上还剩下几个圆圆的小包子，乐恩看了一眼，打算今晚饿着了。

        林端停下脚步，撩开食堂门帘，“进来吧。”

        “有过，但是不记得了。”

        车子一转，林端带着她进入车库，黑漆漆的环境里，乐恩忽然想起自己洗澡闹鬼的事。

        林端拉着她往回走，乐恩死死抓着他的手，自打在浴室一回见了闹鬼，每晚她都要拉着眭燃一起睡。

        “好了，麻烦你了。”

        他开了车门，乐恩动作慢吞吞，林端等不及，抓着她的胳膊将人一把从车里捞出来。

        “刚刚那个人是谁？就是给你送车的那个人。”

        她自知找不到话题，从进了组织到现在，与林端的对话大分都是训练，鲜少有这样闲谈的时候。

        乐恩点，林端笑出声，“怎么，你怕他？他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才把发都剃光了而已，并不是不长发。”

        林端面色不改，仍旧是浅淡的笑容，“麻烦你来一趟了，这是我妹，不是我孩子。”

        林端放下手上的口袋，一手抓着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也是如此。

        她不知两只手要怎么放，上一次被人背着已经是很久以前，久到她不记得，忽然趴在一个人的后，突兀到让她莫名手足无措。

        一辆车在二人面前停下，下来一个男人，脑袋上没有发，光溜溜，路灯下能反光。

        她点，“嗯。”

        林端背着她来到路边，她这时才发现二人始终没有离开市区，只不过这条街在市区的边缘。

        “怎么不说话了，困了？”

        男人开起玩笑乐此不疲，瞟一眼乐恩，“也是，你的年纪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