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欢轻轻笑了一声。许是因着姿势的缘故,她的声音传来时有些闷,却携着令人心悸的语调,“你的心声太重太急,吵得我睡不着。”
直到……有一抹更为热烈的红闯进了她的眼帘。她瞧着那一抹红,瞧得久了,才渐渐发觉,她的心中早就染上了另一色彩。
迎着月色,缓缓往前踱步,保持着平稳的步调。顾予轻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心
声平缓下来,秦至欢靠在顾予轻怀中闭上眼。
顾予轻听她所言,再回想聂十三的那番话,多少也能将当年的事拼凑一些。
幽幽的香气萦绕,轻易覆盖空气中令人不适的血腥味。她脑袋抵在顾予轻前,似在寻找舒适的姿势,蹭了又蹭。
“阿予,我觉得……”秦至欢轻声唤了她一句。顾予轻等了一阵,未见她再言,细细一听,却发觉她呼平缓,显然已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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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亦有调息。反倒是秦至欢,一刻未歇。
秦至欢默了半晌,又说了一句:“你说聂十三口中所言故去二十载的‘我家那位’,会是十三人中使剑的这位么?”
顾予轻耳侧漫上来一阵燥热,她抿了抿,
:“……你莫乱动。”
濯雪中不少人都说顾予轻是个武学奇才,天资卓越,惹人艳羡。可练功只不过是她贫瘠年岁中,唯一热烈的色彩。
秦至欢刻意维持着均匀的吐息,一双黑眸却微微睁着,神情掩在暗色中,晦暗不明。她脑海中似有无数画面互相拉扯着,她瞧不清是什么。
顾予轻:“什么?”
秦至欢:“听闻当年西域十三怪败于你师傅后,虽未有一人当即
死。可归西域时,只得十二人。她们之中有一个人于那日后不久,便死在了中原。说来也巧,死的那人惯用的兵
也是剑。”
每进得一分,她心中难平之事……便会消去一分。
顾予轻牵过缰绳,驱使下的
再行得平稳一些。月色清辉散落,为她们披上一
轻薄的莹光。
顾予轻默然不语,秦至欢也不再问。她们二人都十分明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什么,许是有过相似的际遇,顾予轻心中难免升起几分悲戚。
过了半晌,就在顾予轻以为秦至欢已然睡着的时候,她又忽而开口说:“聂十三说的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这些瞬息而过的画面渐渐凝聚成了聂十三苍老消瘦的模样。
她醉心于进武学,以此满足师傅的期待,填补空无一物的心。每每修练濯雪心法时,她都觉心中澄澈通明,如被漫天风雪洗涤,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再也无法剔除。
这江湖之中多的是少年意气,有人天纵英才,有人平平无奇。有人自在山川,有人困于方寸。因心不同,又是另一番境遇。
我好像见过她。
顾予轻缓缓低了低,
角有意无意地扫过秦至欢的发丝。
秦至欢并未推辞,搭过她的手,翻一跃,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顾予轻
前。她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任由自己往后依在顾予轻怀中。
她方才止住未说尽的话是——
顾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