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少用类似的话哄儿子，比如好好学，带他出去。太子言而有信，小刘进不认为表叔给他画大饼。学箭学骑的时候他得专注。他也不敢分心，怕从背上掉下来。

        果不其然，小刘进跟他父亲一样嫌看书识字枯燥。太子不需要学，他是不想学。太子令老师把授课地点改在花园或船上。老师不赞同，可储君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没有！”刘彻不待儿子开口抢先拒绝。

        小刘进就着他的手喝两口。一块点心吃完他又坐不住了，要出去玩。太子直言他累了，要出去他自己出去，地上，摔倒了不要怪任何人。

        “父皇，喝茶。”太子看到老父亲杯中有半杯水，就知壶里的茶还热着。太子给他满上。刘彻给儿子个面子，不跟小崽子计较。

        “我要茶。”小孩大声说。

        在船上小刘进也坐不住，太子就令卫不疑下午过去教他箭以及骑，用的理由是今年学会了，明年开春跟父亲春游，到秋随父亲狩猎。

三条鱼，回去的路上见人就显摆，他钓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好了，太子觉着很难。

        “有的。我早上喝了。”

        小孩想想：“我小，他大。”

        “我老，你幼。”刘彻才不是不是孙子，分毫不让，“尊老爱幼，老在前幼在后，要帮也是先帮我。”

        “你好厉害啊。”小刘进阴阳怪气。刘彻心梗，这孩子究竟几岁？太子三岁时有他这么会气人，这么得理不饶人吗。

        “什么都没有怎么了？你敢打朕？”刘彻问。

        太子揪住儿子的脸：“不许调。我父亲是你祖父，你把祖父气病了，父亲会很难受。好比父亲病了，你也不开心。”

        小孩摇：“不凉。好好玩儿。祖父喜欢玩水吗？”

        天气转冷，小孩学了一个多月，专注一件事习惯了，再把授课地点改在室内，他可以待一炷香。老师认为小皇孙长大一点，这两个月认识不少字，所以懂事了。

        小刘进收回招摇显摆的小手，转安他：“父亲不难受，我听话。”

        听闻此话小刘进感到脚，拽着父亲要快跑。跑到正院就吩咐随从打水。刘彻为儿子拿掉蓑衣。见儿子上干干净净的，他脸色稍霁，“雨水那么凉，你也不怕进儿着凉。”

        小刘进辩不过他，大声反驳：“谁说的？”

        小刘进听不得别人嫌他小，转向太子表示：“父亲，水不好玩，有虫子，我不玩了。”

        “过了三伏天有了师傅就好了。”太子只能这样宽老父亲。

        太子给他倒杯茶：“喝茶还是喝水？”

        太子休沐日教儿子下棋，不许任何人打扰。太子允许儿子耍赖，小刘进可以跟父亲玩大半个时辰。不要吃喝拉撒的时

        小孩转向父亲，仿佛问，我俩打起来你帮谁啊。

        “谁也不帮！”太子解释，“我是你父亲，他是我父亲。”

        小刘进以为他无言以对，快快乐乐洗脚，欢欢喜喜扑到父亲怀里。太子把他放上，小孩窝在怀里吃点心，吃一口还朝刘彻比划比划，就差没明说，不给你吃！

        刘彻挑眉：“我说的。我是天子，我说什么是什么。”

        小孩气得抱怨：“怎么什么都没有？”

        小刘进知臭臭的难闻，要吃麦芽糖稀。

        刘彻看着宦官把孙儿抱走：“他也只有这时候可人。”

        太子忍着笑把他递给侍从：“先洗脚。父亲给你煮茶。”

        刘彻嫌他挑剔，没好气：“没！”

        太子心说，您不说话的时候也是位慈祥的祖父。

        太子：“确实没了。天热，鲜放到这时候就臭了。”

        “朕不喜欢！朕不是小孩子。”

        太子三岁前很少出去，见过的人也没有儿子认识的人多。他倒是想跟儿子一样“凶”，可他怕被当成妖怪。

        刘彻这一刻真想把jsg他扔出去：“据儿，不？”

        小刘进决定让父亲歇息。刘彻趁机拿出围棋，小孩趴在一旁看一会看不懂，又闹着要出去。太子板起脸，他不敢闹，窝在太子怀里睡着了。

        上林苑又不是东西市，下雨天也无法骑驾车，上哪儿给他弄糖稀。刘彻想打孙子。他要吃蜂蜜都比糖稀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