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者？”

        步九照深深地望了一眼谢印雪，说：“都是。”

        “但找到摆渡者没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多的，我说出来就会违反我与一个人的约定，你会死，我会失败。”

        “好。”

        谢印雪颔首，示意步九照不必再说了。

        而一个副本里同时存在两位摆渡者这消息虽叫谢印雪有些讶然，不过他回到病房后，脑海中思绪翻涌难静，念却不是这件事事。

        他在想今晚与步九照分开时，步九照在他后说的一句话。

        当时步九照已经把他送到病房门口了，他了声“晚安”就转背对男人走向自己的病床，那句话便是在那一瞬间突兀地出现：

        “谢印雪，据我和他的约定，锁长生中不存在无解的副本。但若真的无解，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只有你。”

        谢印雪闻声回首，他看见声音主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自己上。

        明明那双苍色的眼眸中盛满了他的影子，好似除了自己以外，再明媚温的光男人也不愿追寻了似的，然而步九照却偏偏紧抿着，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出自于他口中。

        再之后，谢印雪张了张正说话，步九照却又打断他，以一句“晚安”结束了他们今夜所有对话。

        那一刻谢印雪才忽地发觉，或许步九照其实知歩医和他说了些什么，却由于自己佯装无事，他才也顺着自己假装什么都不清楚——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够了，不必寻个究竟，徒增烦恼。

        谢印雪以前以为步九照和他都是这样想的。

        可是今晚，他居然分不清步九照最后说的那句“只有你”，到底是为了宽安抚他别信歩医挑拨离间之语的动听情话：还是在和自己说明：歩医设计的副本向来无人生还，如果这一次也是这样，我会保下你，也只能保下你。

        届时，柳不花将被放弃，迎来死亡。

        步九照会违背他应当遵守的约定而失败。

        唯有他谢印雪能够如愿以偿地活下来。

        谢印雪虽然不想死，却也希望步九照的话意是前者。

        前者不过是一对情人深陷爱恋，情愫正时的甜言蜜语，且听且抛且忘之，不必当真。

        若是后者……

        谢印雪扯了下，轻轻叹：“真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