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 “季云烟,才半年未见,便不认我了?”
翌日一醒,季云烟shen子虽还虚弱着,但烧已彻底退了。
她依稀记得昨夜被桓立轩折腾过一阵,可到后来,他竟出奇安分,只将她拥在怀里,沉沉睡了一夜。
一侧手探去,枕边已经空了。
摇了摇铃,不多时,思淇带着几名婢女入内。
梳妆台旁的座钟,指针刚转过巳时。
这钟是长青院年前进献的贺礼,世上仅两台,如今另一台还静静收在匣中,她打算今日随shen进gong,亲自呈给齐泽襄。
“时辰有些晚了,我又在病中,不必妆点太过。”
季云烟止住婢女翻开胭脂盒的手,语气轻淡。
“一会我用些早膳,便进gong了。”
思淇却上前一步,低声dao:“长公主,早上gong里来了人传话,陛下要您不必进gong,切当安心静养,以shen子为重,外朝使臣一事,他自会安排。”
季云烟怔了怔。
“那就派小青替我将那钟匣送去吧。我没什么胃口,早膳不必上了,我去弈秋庐看看扶墨和阿乾,午膳也摆在那,我与他们一并用。”
“是。”
弈秋庐前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院门上的铜环,也裹了圈棉套。
这般的细心讲究,她从前只在清乐居见过。
轻叩两声,院门“吱呀”一开,小如亲自迎了出来。
“给长公主请安。”
少年规规矩矩地叩首行礼,姿势一丝不苟。
“快起来。”
季云烟弯shen将他扶起,chun边浮出一抹和煦的笑,指了指铜环dao。
“难为你有这份贴心。”
“这都是nu才分内之事。”
小如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眉眼清隽,却自带几分与年岁不符的沉稳。
她一时好奇,便随口问:“你是内务府里挑出来的?”
“是。”
“入gong前,家在何chu1?”
“回长公主的话,nu才是云禾县人。”
“云禾县……”季云烟轻声一叹,回忆dao,“我记得,慧心也是云禾县的。”
“是,nu才与慧心姑姑是同乡。”
她听着更添亲近之感,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
“小如,言白不但是我的未婚夫婿,亦是我的亲人,从前你跟着时卿,后来又为他守着旧院,你zuo得很好,如今有你替我照顾言白,我很放心。”
小如心tou一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长公主谬赞,这些都是nu才分内之事,nu才不敢居功。”
“地上冷,快起来。”
她立刻搀他一把,语气温和。
“将来在我面前,不必动辄下跪,下去休想吧,我去同言白说说话。”
“是。”
弈秋庐中,渐渐安静下来。
季云烟推门而入。
扶墨闭目躺在床上,阿乾守在一侧,正为他扎脉行针。
见她进来,阿乾忙收起银针,轻声唤:“师娘。”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压得极轻。
“你师父今日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阿乾叹了口气,指向桌上。
“师父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要编红椒结,师娘你瞧,那些都是他编的……”
季云烟走了过去,指尖轻轻拾起一枚红结。
红线温热,结扣紧实,她怔怔望着,houtou忽然涩紧。
她想起多年前,在弥州季家山庄的衣柜里,也曾发现过这样一盒红椒结。
那是扶墨在听闻她所编红结被李太后焚毁后,ying生生现学,为她一枚枚重新编起的。
一瞬间,她又想起前日,扶墨闹着要吃的糖葫芦……
那也是年幼的自己被困深gong时,想尝却没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