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是,但要削弱齐西军力,光等禄川动手,远远不够。”
“而是白银。这四年来,齐西织品外销,大量白银涌入。齐颂在虚账掏空禄川粮仓的同时,又以千万两白银缴替税粮。而在此之前,禄川国库的白银储量一直不足,因此胡宝昌屡番推动‘禄川钱’,以铜币作为主,但国库白银激增,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傅廷晏恍然,目光一亮。
傅廷晏笑容温,微微颔首。
她神色冷峻,眼底的沉然仿佛帝王俯瞰山河,将胜负尽握。
“小公主此话何解?”
她正要开口,院门外骤然喧哗。
傅廷晏边倾听着,边目光陷入回忆,频频点。
傅廷晏抚掌惊叹。
自当年“对齐经济战”的谋划首次向齐泽襄与蔺之铮吐后,这还是季云烟第一次再对旁人言明。
“其实……我也没有使什么太聪明的伎俩。”
“当我意识到齐颂足够贪婪以后,我便让安插在端康的‘倪二公子’向齐颂明里暗里炫耀,织厂收益颇丰,齐颂心难耐,终于决定自己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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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烟轻轻点。
“不是掏空禄川粮仓,亦或是削弱齐西兵力,都不是造成禄川之败的
本原因。”
一个被她遗忘许久的细节冷不丁浮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石破天惊、几乎无法置信的猜测。
然而,对座男人眼中毫无遮掩的赞赏,令她心底骤然生出一不安。
一声巨响,大门被人踹开。
“既已说到这,我便再揭一事,让傅先生明白,为何禄川此战必败。”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宣之于口已无关痛。
傅廷晏挑眉。
“还请小公主赐教。”
她下意识蹙眉,望着傅廷晏,心绪翻涌――
“怪不得此战齐西军羸弱至此,原是多年荒废军伍之故!”
“五年前,此地院落不过百万贯一,如今已翻至三百万,我只
是战乱所致,未料还有这层缘故。”
“放了她!不你要什么,朕都答应!”
她继续:“胡宝昌早料东南大战在即,故而一直发展军事,可征兵、冶
、囤粮……无不用钱。用什么钱,却至关重要。白银拮据时,他以铜币发饷、采购,尚能维持。可白银多了,胡宝昌自然想着以白银支付,于是,铜币与白银双双贬值,
通
系开始走向崩坏,加之禄川工农业能力近十年来不曾显著提升,产出不继,而银钱有余,物价就会迅速上涨,傅先生,此一变化,想必你有切
会。”
齐泽襄几乎是连闯带杀而入,目光在见到季云烟安然无恙的刹那,紧绷的神色才稍稍松动。
“当然了,赚钱是肯定的,我郦与西周签订过粮织互换协定,每年光是西周的织品订单,便足以榨干齐西的劳力。可织机一开,成吨煤炭就要源源不断地填进去,矿工很快不足。若贸然对外募工,那炭的去向可就一览无遗,而齐颂又绝不肯让织厂的存在暴,思来想去,他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家亲兵
上。”
“自然是兵强壮。”
“物价一涨,战备军费跟着暴涨,胡宝昌不得已之下,只能连年加税,长此以往,便成了恶循环。其实,若当年我在端康的布局失手,我亦另有他计,总能
得禄川走上这条绝路。”
话音落下,傅廷晏良久无言,只深深凝视着她。
“傅某愿闻其详。”
他旋即转,剑尖寒光直指傅廷晏。
,掏空齐西。”
“竟真是如此!”
她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傅先生以为,齐颂若能起兵造反,靠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