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先生,请吧。”
他自顾自继续:“正因新辽易守难攻,所以不必安排太多守军,先前城内也只不过五千兵力,胡靖安南下时,把新辽的守将换成了丁康胜,你们知
的,守将不如战将能立大军功,此举令丁康胜大为不满,如今北边溪宁成了主战场,为了向北运送粮草,这五千人里必然还要抽调一
分去运粮,丁康胜成了光杆司令,心里只会更不痛快,我以为,这是个劝降的机会。”
“十三是朕的至亲骨肉,她在前线出生入死,只为求朕免你死罪,但朕不会让她那么辛苦,凭此战军功,朕将赐她无可撼动的尊荣,今后,她有民望,有军心,朝野上下,再无人敢质疑她的地位。”
齐泽襄缓步近。
他半张脸沉在暗,嗓音缓慢而冰凉。
话到一半,她生生收住。
若杀了他,只会徒增兄妹之间不可调和的裂隙。
齐泽襄从阴影中缓缓回,目光落向牢笼角落的男人。
桑灵断然拒绝。
听着满屋的拒绝与排挤,聂则神色未动,仿佛早已料到。
齐泽襄彻底撕下假面,赤宣告对亲妹妹的占有与觊觎。
扶墨缓缓抬眸,目光沉如墨海,静静与他对视。
“即日起,朕恢复你的自由之。”
“扶先生,想必您早已知此药的名字。”
我派进去,让我去与他谈。”
“至于赦免一个曾刺杀过朕的叛徒,只不过是朕讨她欢心的举手之劳罢了。”
“您不必嗅闻了,此药的方,世上无人能复刻,这是超越人力的天赐之物所凝结的
华,您服下以后,这世间的烦恼,再与您无关。”
季文澹也走上前,附和:“表妹,这事要想清楚。”
他微微侧目。
……
“若我……不肯明白呢?”
季云烟在听到“城中仅五千守军”时,她眸色一沉,眼底泛出一抹锐光。
他角微微一勾,眼底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之色。
“不行!”
终究念着他是表姐看重之人,没把最狠的话说尽。
夏怀当即会意,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倾出一颗漆黑药,落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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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希望你明白,此生此世,你与十三,再无可能。”
“再按季老将军的意思,带你北上,与十三会和,但是……”
齐泽襄目光一沉,边的笑意冷如刀锋。
夏怀低声。
待听完聂则一番话,她已彻底背过去。
扶墨线微动,吐出的每个字都如铅沉重。
“且不说你进城后会不会回来,况且你已知我军虚实,若是出去……”
她整张脸隐没进阴影,不让任何人看清。
“扶墨,朕不会杀你。”
鹤滁城王府地牢。
是,他不会杀他。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的嗓音陡然压低,带着凌厉寒意。
他将掌心缓缓捧到扶墨面前,语气恭敬。
却还是忍不住猛地甩袖,扭过去。
齐泽襄要让他以“刺君叛徒”的份活着,从今往后,他便与兴阳长公主云泥之别,再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