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全被蒙过去了！”一个少女拍着口，佯装懊恼，声音却带着欣喜，“柊姐姐，你也太厉害了！”

        “我说嘛，怎么可能有两张月桂。还是柊姐姐稳得很，果然见识不同。”有人笑着摇，语气里满是佩服。

        “我方才还犹豫要不要信小妹妹，没想到竟被柊姐姐骗了个透彻。”另一位姑娘捂着额，半是懊悔半是笑，“柊姐姐的手段真是高明。”

        圆脸姑娘更是笑得直拍大：“柊姐姐啊，你就是故意让咱们乱成一锅粥，好看咱们的笑话罢？偏偏咱们还真是争得不亦乐乎！”

        有人附和：“谁还斗得过柊姐姐？她一开口，就像落了定石。”

        “是啊，果然还得是柊姐姐。哪轮得到旁人来分真假。”

        “好啦”，龙柊一下坐起来，“你们啊！”她挨个用扇子点了点。

        “小桃”，龙柊喊了个名字，一个静立的侍女立跪到她面前。她轻轻点了点下巴，侍女立刻会意。

        不一会侍女便捧出一排银盒。每一个都像小巧的镜子，闪着柔和的光。盒打磨得圆光洁，银质边角致雕花。

        侍女轻轻分发，女子们伸出手来，指尖到冰凉而光的银面，眼神先是期待，随着银盒开启，她们的期待逐渐变成兴奋。她们像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将盒子轻提到前。

        她们的瞳孔微微放大，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迫不及待地将银盒里的东西抹在手上、脸上，又迫不及待地把东西抹在对方的手上、脸上，她们互相闻了闻对方的味又发出咯咯的笑声，有人蘸着里面的颜色耐心地在嘴上描出一个桃心，上又有另一个人凑过来跟她比色。

        她们的欢闹声带动了莉莉，莉莉也期待着被分到那个银盒。

        “说起来啊”，龙柊指尖摩挲扇骨，像是随口提起，      “这丫鬟们的名字，总爱小巧玲珑的，什么小怜、小玉、小杏……亲近点儿的呢，也是香儿、儿、春儿、媚儿……”

        女子们嘻笑着转过来。

        “是啊！总要带点花花草草的。”

        龙柊笑意更，手里的团扇快速扇动起来：“有时候，我都觉得像在叫那些银月楼的姑娘们！”

        女子们哄笑阵阵。

        “再讲究些呀，不过是叠着叫。”说罢，她兴致地举扇，像赐名一般，挨个点向眼前的女子。每点过一人，那人便笑得东倒西歪。

        “蓁蓁。”

        “葭葭。”

        “哭哭。”

        “小小、夭夭。”

        “莺莺燕燕——”

        扇尖骤然敲在莉莉面前，龙柊前倾，像一下扑了过来。

        “——莉莉。”

        龙柊眼里冒着光，扇子停在莉莉面前，笑意得不行，像在攫取什么极度令她兴奋的事。

        莉莉感觉背上被一寒针刺了一下，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却看到其他人还在欢快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莺莺燕燕莉莉！”

        “你叫小小哈哈哈！”

        “你还叫夭夭呢！”

        “我还叫哭哭！”

        龙柊也跟她们继续打趣着，笑声爆裂开来，夹着玩笑与揶揄的起哄。

        莉莉也僵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