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继起,在其余贡士或失落或羡慕的目光下,跟随着鸿胪寺的官员走向太和殿。
“哈哈哈,我苏省此番独占状元、探花,就连榜眼也是鹤山书院的学生,看谁还敢拿舞弊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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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心中巨痛,重生数年,前尘往事很多都已模糊,可就在他见到嘉帝以后,那些快要淡忘的过去再度清晰如昨。
御座上的真帝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程岩此刻的激?但他只当对方是中了状元难以自持,于是饶有兴致
:“程卿,如今你成了状元,且是大安
一个三元状元,作何感想啊?”
家人、师长、朋友……
一推门,就见庄思宜正站在月光下,专注望着一面爬满碧萝的红墙。
片刻后,他突然翻坐起,披衣下床。
日光映照下,殿檐上几座脊兽闪烁着刺目金光,庄重而威严。
想起了被勉帝禁,不过三十就已白发苍苍的嘉帝……
那一刻,许多过往闪过脑海――
程岩微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成了状元,榜眼多半就是张怀野,没想到对方竟一甲不入?不过想想阮小南的本事,又觉得理所当然。
一直等他跪在御左侧,才渐渐回过味来――他是状元!是大安
一个大三/元!
两人手上抄着文章,嘴上也不停,时不时还要抬杠两句。
但他又觉得庆幸,因为眼前的嘉帝……不,眼前的太子还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时。
“若非皇上气量不凡,他只怕要成为大安第一个殿试上被黜落的经魁了。”陈书生旁的,自然是引发苏省舞弊大案的刘书生了。
月光好似银纱般披在他肩,让他看上去有些朦胧。
程岩望着床帐,莫名笑了笑,但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又一副凝重的样子。
他想起了意气风发宣称要御驾亲征的嘉帝。
到了二十七日,也就是传
一切,都还来得及。
陈书生:“……”
东墙前,从苏省来的陈姓书生感叹,他此次虽未中进士,但一点不觉得失落,还有兴致看他人的热闹。
庄思宜听得动静转过,“你也睡不着?”
他知庄思宜有心事就会出来
风,但“面
”是什么情况?
清溪村晨起时的炊烟,兰阳社学的琅琅读书声,鹤山书院后山上的白雪,京城漫天燃起的花火……
突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吼:“状元游街啦!”
人们呼啦啦往外跑去,只见新科状元插花披红,骑着御赐的高大
从礼
出发。前有锣鼓开
,后有声乐相庆,好不威风热闹。
“是啊,程兄竟还是我大安首个大三/元!”刘书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但随即表情一黯,“唉,可惜陈兄这次竟落榜了,明明那番人都能中啊?”
此时,庄思宜已跟在阮小南后出班跪下,他抬眼望向丹墀两侧的文武官员,又很快收回视线,当他垂首时,漆黑的眼底藏着一抹势在必得的暗光。
只听传旨太监朗声:“圣上有旨,宣程岩、阮小南、庄思宜觐见!”
程岩定了定神,勉强镇定:“回皇上,臣感谢陛下恩典,今后必将尽忠尽责,不负‘忠孝仁义’之名。”
而庄思宜……竟与前生一样,成了探花。
想起了被单国人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嘉帝。
“这种时候有几个人能睡着?”程岩苦笑,又好奇:“你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