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问题这么多，要加钱的。”“十字星”双肘压到桌面上，椅子的两条后翘了起来。

里，就没可能走得一干二净……你想到最后像戎叔那样死于非命吗？”

“既然已经定了那就不必再多说，”成则衷干脆地说，“没有其他事我挂了。”

成则衷淡淡：“知了。”

“阿衷！”戎冶微微提高声音叫住他，然后音调又坠了下去，“靳哲……出了ICU，已经转去港城的医院了。”——本来他不想提起靳哲，但他总觉得如果隐瞒着不和成则衷说一声，这个疙瘩并不就会自己消失，反而会持续恶化，越来越顽固。

戎冶沉默了一下，低声回答：“我爸不也曾金盆洗手？我就是因为恩怨才会走的这条路，早已在恩怨之中了……我爸死得那么惨，如果我不替我爸查出是谁出卖他又是谁要他命、不把这笔账讨回来，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成则衷“嗯”了一声收了线。

只见发件人写：Phantom，你误会了，那只是‘阿努比斯’的养子，‘阿努比斯’已经死了，所以这算不上毁约。列奥尼德现在有能力也有线索，就快能报仇了，你不替他高兴么？

“一个问题五十万美金——而且不出意外今后我应该还有活儿要找你，你现在的价格已经飙升不止，届时按你在上的价，我会再加五成。”戎冶直接开价，声音低低沉沉、不紧不慢。

可戎冶没有如他所愿地放弃，还将荣帮一再大；而现在Mirage则百无聊赖，这潭水她显然已经出手搅动。

成则衷看着屏幕，颞颌暗暗锁紧——曾经Mirage替“阿努比斯”掩盖了九年行踪，不过是看在他是她的玩伴的份上帮的小忙。当年他就靠“蛛网”查出了完整的真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让戎冶查不到，知难而退，远离这些江湖仇杀。

成则衷听得出来他是心意如铁：“我知了。”

“十字星”笑指了指地：“六尺之下。”

……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是怎么死的，这种承诺除了自欺欺人还有什么作用？”成则衷冷冰冰、毫不婉转地说。

“‘阿努比斯’人现在在哪里？”戎冶问他。

戎冶说：“其他……没事了。”

戎冶苦笑：“是，你说得对，可这件事我必须，阿衷，你希望你能理解。”

戎冶眉稍动，问：“怎么死的？”

他打开电子邮箱里那封没没尾、没有署名仅写了“不用谢”三个字的邮件，用英文回复：你了什么？这是毁约。

“十字星”果然与“阿努比斯”有关——这个灰蓝眼睛的年轻人非常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就是“阿努比斯”的养子，也是这位冷血教官成为全职杀手后唯一的学生——“阿努比斯”曾经真的在黑石训练营担任过教官。

戎冶顿了顿，语气郑重地说：“阿衷……这件事了结的那一天我就会抛弃所有跟黑有关的事物，我不会有舍不得，也不会死于非命，你相信我。”

几分钟后，邮箱收到了一封新的加密邮件，成则衷输入了密码“Ouroboros”——即尘间俱乐的标志衔尾蛇之名——将邮件打开。

而之前林弢和戎冶关注了许久的那个P国的案子，就是“十字星”的出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