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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和了脸色，扶着成则衷慢慢走，强笑：“……你又在气我。”话才说完，他脑海里就过那天撞破成则衷与靳哲的画面，脸色逐渐铁青。

我与你犯了同样的错，戎冶。

戎冶愣在那里。成则衷转看着他，冷冷：“吧，醉鬼。”然后他甩开了戎冶的手，扶着墙慢慢走入浴室。

如今的你在我眼里，何尝不是已经面目全非？

此时成则衷行走的姿势显得比平日里艰难地多，几乎是动作扭曲的跛行——可曾经，成则衷甚至能出极其漂亮的腾空回旋踢。

他的两条原本都是又长又直、骨肉匀亭而有力，现在却只有一条完好无损，左自膝盖往下已不复无瑕，巨大的疤痕附着在肤上，张牙舞爪，狰狞已极——那是当初断骨破出肤的创口，还有数次开刀的痕迹。

成则衷撑起子靠着床，笑了笑，恶劣地冷声：“你习惯不错，我没那么好的习惯……跟靳哲就有好几次没措施的，你祈祷他没病吧。”说罢按开了床灯，强撑着要下床，立刻了一下。

第68章痴心人

他们确实没有措施。

你说你在旁人上找我曾经的影子，却发现我早就变了。

那个发室是专属靳哲的，专门用来堆放一些脆弱易碎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只是放着等待破碎的那一刻而已——只要碎的时候带响，响得好听，他才不多少钱标回来还是地摊上捡出来的，反正最后都会是碎片，是贵是贱有何区别？砸东西的时候他一概不瓷是什么窑出什么年份抑或是是哪国的珍粹，也不那些巧的水晶玻璃制品是哪个矜贵牌子下的限量定制，只多少砸完他才算发够了，不想被砸的，别放到那个房间里去就是。

成则衷哂笑一声：“我没有。你也不必把我当傻子哄……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么李霄云的肚子怎么大的？难你是替人养野种？”而且他本不信，戎冶跟陆时青这种只被他一个人占有过的对象上床，能到次次套。

靳哲最初盛怒砸东西来发时，家中还没有那么一个发室，他在房子里乱转，怒火肆意散播。才动一次手，他就砸了不止一件价值上千万的藏品，当时气得发昏，回过神来才知心疼那些绝的珍玩，此后才特意嘱咐了人收拾一间“

戎冶并不知，除了曾重度骨折的骨外，成则衷的髌骨和膝关节还因受到重创而进行过分置换手术。

戎冶骤然心酸，如果说床上的不堪只是刺得他眼睛发疼，那么成则衷的左就是能扎在他心的刀。

戎冶闻言大为恼火，但还是连忙扶住成则衷，不用说也知他想去清理。戎冶扭一瞥方才看清床上是如何目惊心，再看成则衷本人，更是面无血色，上遍布野蛮痕迹，间则一片堪称残暴的狼藉，殷红鲜血和淫靡混在一起，都顺着往脚底淌。

靳家上下都极这个继承人，他发一次怒，一不杀人二不放火，无非是糟蹋一些靳家的所有物，那又如何？一房间都砸光了，再买了填满就是。

靳哲让成则衷气出内伤又自尊受损，周日就回了港城。外祖母以为他是想家了，哪知靳哲一回来寒着张脸，抱了抱老人家问过好就一扎进了发室里去。

人从来都套，我也不搞不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