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现在，戎冶分明告诫自己赶紧打住、专心洗澡，思维却偏偏更活泛更发散了，甚至飘到那个疯狂之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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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成则衷开口跟他说了点儿带颜色的话反而让戎冶从“心里有鬼”的状态中解脱了一半出来，然后他自觉接话时也顺畅自然一如平日两人间玩笑、心平稳没有一丝紊乱，于是另一半也解脱了出来。

戎冶心满意足地看完这有点长的一眼，进了淋浴间脱得赤走到淋浴下打开水阀的时候才觉出自己这行为的古怪来――等等，正常男人会这么暗中欣赏自己哥们儿的吗？

戎冶尴尬地低咳一声，嘴：“舒服啊，我多享受一会儿。”说着还又往水下凑了凑。

成则衷：“你什么时候洗澡变得这么慢了？”他已经关了水，正拿着浴巾干。

恢复正常了！戎冶心怀喜地想。

戎冶也憋不住笑了，论不正经他还没怕过谁，又有些盖弥彰的心理，于是故意接：“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怎么样，过来帮兄弟一把？”

戎冶在心里暗骂自己，皱着眉往上搓着沐浴，手上的力不由重过平日。

脱了衣服倒三角更为明显，戎冶自己是偏欧美人种的骨架、格又魁梧犷，与成则衷这种优雅的肌肉线条一对比，自觉在“赏心悦目”的程度上似乎稍逊一段，故而进自己的淋浴间之前忍不住扭多看了一眼――以两人熟稔的程度，洗澡还要拉浴帘反而显得矫情。

“戎冶。”

成则衷忍俊不禁，有心打趣他：“怎么听你说出‘享受’这个词来尤其感觉别内涵……喂，两手都看不见，你别是背着我悄悄打飞机呢吧？”

他自我怀疑了一会儿，又想到先前成则衷跟他借火点烟时自己那一瞬间难以自抑的暧昧蠢动，心中“咯噔”一下，愈琢磨愈是不妙。

戎冶简直有些绝望了，垂死挣扎般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比较合理的目标上去，比如陆时青，或者其他某个情人什么的……可惜只是徒劳，照旧一边负罪感满溢一边止不住飘扬的绮思。

戎冶猛地听到成则衷叫了自己名字，几乎生出一种被抓包的心虚和慌张，也不敢回，只故作镇定地应：“啊？”

成则衷已经打开了淋浴，正背朝外站在水中将被打的发捋向脑后，脊背上的肌理随着他的动作收缩舒张，动态清晰可见。

在心里默默抽打了自己一顿才总算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堪堪压下了，戎冶满腔苦恼，感觉自己怕是真有什么病，心烦意乱得不行――其实他上上的泡沫都已经被水冲刷干净了，只是本人浑然不觉，仍机械地搓洗着上肤。

戎冶一炸，当即惊到

不至于因为在男人这个选项上破了忌就这么把持不住吧……对谁也不该对阿衷有那种心思啊？！戎冶你是不是疯了？

结果下一秒戎冶就感到后有人悄无声息地靠了上来并且两手已经攀在他腰腹间，一手的位置更是相当危险，同时一低沉磁的声音在他耳后笑：“行啊。”

可有时候大脑很叛逆，越不希望它干什么它越干什么。

――此刻戎冶弯着嘴角从水下退出来，闭着眼抬手将脸上的水珠水痕抹去，自信成则衷下一句肯定是让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