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戎冶早已分不清，是他真的爱桂靖灼爱到深入骨髓，还是他对桂靖灼太愧疚，以至于把那些愧疚也当了对桂靖灼的难以忘怀。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无非是美好的幻想罢了，长得再像，桂靖灼和陆时青也始终是两个在格上和喜好上没有丝毫相似的人。

其实早在跟陆时青发生关系之前

成则衷说“能掰弯你的不是一般人”，戎冶倒觉得这其中应该还是他自己起了主导作用，追求陆时青的时间里他曾多次眠自己好与另一个男人谈情说爱的准备，像那些个真正的陆时青的爱慕者那样去喜爱他的诸多优点、去欣赏他的独特之。

李霄云心中陡然升起一恶寒，几乎是立刻就删除了这条信息，并将那个号码拖入了黑名单。

李霄云难得有烦躁的表情，戎冶结束通话见她面色有些阴霾便问了一句：“怎么？”

勘察凶案现场已经判定作案时凶手只有一人。”

可这世间哪有什么还魂记？

她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就在戎冶接听电话的同时，李霄云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戎冶玩味地盯了她一眼，便点点转迈开了脚步：“我送阿青回去，你招待一下柴明，晚些我会回来。”

林弢叹息一声：“你说的是。”

戎冶语气镇定：“弢叔，不必这么悲观，我相信这么多年我们的不是无用功，零零总总的信息加起来，如果当初就被蒙蔽，不可能到现在还发现不了。

李霄云扯出一个短暂笑容，晃了晃手机：“没什么，垃圾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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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么是他们找的那个杀手盗用手法转移目标，要么是‘阿努比斯’有了继承衣钵的徒弟……”戎冶沉声说。

李霄云应下。

“弢叔，现在你不一定安全，尽快回吧，我再派探子出去，”戎冶抬眼远眺着夜幕深，“再有，我们之前一直碰不得美洲，眼下也许机会来了。”

然后戎冶坐在床沿，就着穿透玻璃移门的幽淡月光静默地看着陆时青。

也许实在是近来睡眠不足又微醉，陆时青在车上合上眼没多久就睡沉了，戎冶怕他磕着碰着还将他的挪到自己肩上枕着。

“最糟的可能，是我们一开始就被愚弄了，你爸爸也不一定是死在真正的‘阿努比斯’手上。”

他太需要找一条纾解自己的途径，治标不治本也无妨、伤及无辜更不在他的顾忌之内。

“霄霄，是我，我搬来X城了。跟我见一面，好吗？”

陆时青呼清浅，睡颜一派恬然，戎冶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指腹划过他的眉骨。

后来戎冶亲自抱的陆时青上楼回家，期间陆时青不安稳地动了动，戎冶以为他要醒，结果并没有。于是戎冶妥妥当当将人送到卧室床上，还替他把鞋子也脱了。

……

和桂靖灼多么相似的一张脸啊，足有七八分——桂靖灼若真有亲生兄弟，也未必有如此肖似于她的样貌。

但曾经戎冶对桂靖灼多么呵护备至，现如今他也给了陆时青一样的待遇，这样的意义无非有二：缅怀和赎罪——在经受了多年自我的审判之后他遇见了陆时青，无论这是上天冥冥中给他指的生路还是命运又一个品味低劣的玩笑，他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