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回过味来了，小谢每次见到秦原都和吃了炮仗似的不怼不快，刚开始他还能当作他心情不好，可自从挑明了他就是谢无秋，那么他对苍崖山的某些人有敌意，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本应化作枯骨，无碑无名，可如今他就站在这里，站在晏衡眼前。

竟然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

当初杏花树上掉下来的，居然是颗耀眼的星星？

小谢顿了一下，一把拿过剑，再也不作停留，推开门大步离去。

晏衡蹙起眉拍掉他的手：“你出了趟门脑子就坏掉了？”

他问出这话来，紧张得有些不明所以，旋即像是没有兴趣知答案，转过便要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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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出了那个名字，对方亦没有否认，可是他却叫不出来那三个字来。

大概是清早忘了正事就回去了，这会儿回过神来，便又过来找小谢，不巧小谢不在，他便在屋里和晏衡聊了几句，叮嘱了些注意之，还留下了些补气的药材才离开。

秦原前脚刚走，小谢后脚就从窗子翻进了屋，把晏衡吓一。

小谢哼了一声，拾起桌上秦原留下的药放在鼻尖嗅：“哟，好东西，还说不是狐狸？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见秦宗主给我们新弟子每人一份呢？真是偏心啊。我说，好表哥，你是瞎了吗，真看不出来那家伙对你的好有点奇怪吗？”

探借客，谢无秋。

晏衡想起秦梦晚初见小谢使出秋水剑法时的态度，又联想到秦原可是众所周知的、秦端阳认定的女婿，再

这骂得一点理也没有，晏衡不解：“狐狸怎么了？”

晏衡拾起桌上的剑递给他：“你的剑。”

晏衡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他不知自己眼里有灼热的光芒，看得小谢不自在，微微避了开来，良久，小谢自嘲的勾起嘴角笑：“怎么，让晏楼主失望了么。”

“哎。”晏衡叫住了他。

可晏衡却也隐隐觉得，原来是他，难怪。

对峙了好一会儿，小谢终于松开了手，他摩挲了一下晏衡的侧脸，蓦地笑了出来：“晏楼主果然是很聪明。”

小谢又是一紧张，侧过，手放在门上推不推。

晏衡站在原地，直到他背影消失，才缓缓收回视线。

小谢反相讥：“你是属狐狸的么？”

晏衡无奈：“你是属猴的么？”

“狐狸，说的就是你这样，”小谢走到桌边，撑着晏衡的肩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三天两勾引良家男子的妖物。”

那个名字是传奇，是少年轻狂，是英雄意气，是多少江湖儿女的一剑之师，又是多少深阁春闺的梦中之人，他曾被万人景仰，也曾被万人唾骂，时过境迁，传奇还在，人已被渐渐遗忘在风沙里。

也不知把他捡回十二楼，是好是坏。

“不是聪明，只是了解那个人的野史罢了。”晏衡心。

一直到晚膳时间小谢也没回来，晏衡懒得他，自顾自用了晚饭回屋休息，没想到傍晚秦原又来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