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像两只枯瘦的手,试图剥下嘴上两抹艳丽的枫叶红,但那红色死死攫住不肯松开,于是抓出了深深的纹路,直嵌进深
,仿佛要把
肉割裂。
“嗯?”
“没有
“嗯。”
她似乎有话要说。我想。
人总是向往亲密关系,渴望依靠亲密关系来摆脱麻烦,然而偏偏正是一个接一个的麻烦让人越来越亲密。生活这场悖论,有时真比薛定谔的猫到底是死是活更让人恼火。
虚推了一把面前的红茶,我说:“喝口水,师姐。”
但脑子里空的,没有天衣无
的好借口钻出来,一时在座位上沉默着。
我低喝了口茶。再抬
,发现她两只手紧紧握在
前,像两条准备同归于尽的蛇,指甲一半红一半白:“怎么了?”
她嘴张了几张,窗外一辆汽车驶过,通红的灯光透过玻璃投在她脸上,像歇斯底里时浮起的红晕。
她愣了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眉皱紧又松开,聚起半个笑:“……没有的。”见我一直盯着她,又仓促撇下
,“我才知
,是王姐对我有意见才不叫我去了,你之前还跟我说是他们不招兼职了……我给你添麻烦了吧?对不起。”
“哦,没什么。”
“之前一直在开会,怎么了?”
“我想到论文就痛,提了几个想法都被毙了,我现在看到查老板都绕
走,跟着他你还能拿个优秀毕业论文,我都想把你供起来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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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都顺利吧?”我问。
“没关系,你工作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我想冲她笑一笑,然而那力度始终不够绷紧肌肉牵起嘴角,干脆放弃了。
“喂。”
“到了?”他的口气听起来相当心平气和,“你打开看了吗?”
我下意识想要拒绝。
说巧不巧,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竟然是孟先生。我几乎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跟她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我、我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一点多跟我打了个电话,我在开会没接,有什么事儿吗?”
“过都过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她自始至终都紧紧收住下巴,此时也没有抬,只是抬起眼
看了我一眼。这个角度看她的神情像是饱
恐惧,那姿态实在令人不太舒服,我别开
,假装去看窗外迷蒙的雨景。
“那就好。”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嗯。”
“严跟我说的。她在那儿实习,王姐不知
她跟我认识,不小心说漏了。”她
着勺子,胡乱在杯子里搅动,搅得太急,一泡
沫漫过杯沿,顺着
到了杯托里,顿时一整个儿都脏兮兮的。“我那会儿……接了太多兼职,有时候就忙忘了。”
我没想到她说这个:“嗯?你怎么知的?”
我这才想起要留心听孟先生是不是还在生气,但他的话已经说完了,先两句我也没注意语气。他那
一时沉默,我跟着放轻了呼
,佯作突然想起来:“那个,我替你收了一个包裹。”
她讷讷地望着我,像在说听不明白。我人都走开了两步,她才慌忙点,继而转向窗外。
瞿男端起自己跟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看那神情就知她心不在焉,
本没来得及尝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