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好比一点水星掉在油锅里,炸得全班动。女生们使出浑
解数跟老肖撒
,男生们也
滴滴地一哭二
班主任辣手摧花,高三生活惨无人,临近年底,老师们个个都急成了皇帝
边的太监,只有地理老师老肖一如既往地悠哉悠哉,还给我们点评学校外面哪家水果铺的水果卖得更新鲜。有天晚自习,老肖刚讲完一
天文题,突发奇想地说:“你们知不知
学校综合楼
有个天文台?”
我俩吓得一分为二,一转,班主任逆风叉腰,威风凛凛地立在楼梯口,面黑如锅。
我气不打一来:“谁叫你看个纸条都被没收?”
没有默契的书呆子。
孟先生伸手要夺我的本子,我弓着腰往怀里藏,他的手从后面伸到我校服里掏,刚刚摸到一角,背后一声断喝:“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扑过去压住他的手,拿笔将他刚写好的解题过程涂得乱七八糟,然后在自己本子上写下刚才瞄到的答案。
“就你有理!”
旁边的徐苗正把埋在一堆书后
,
着下巴,发出猫
鹰的笑声。不知
哪里来的皱巴巴的小纸条,他已经看了十分钟了。我偷偷看孟先生,他正专心致志地抄板书。我盯了半天,他居然一点没发现,始终没有往我这里偏一下脑袋。
“何遇君!”
自打那天起,我就彻底被班主任打入冷,挥泪告别了学习委员。
红披风还要招摇。冲进教室时,班主任正在讲台上训话,眼镜片下朝我嗖嗖出两
冷光。我眼观鼻鼻观心,挪到徐苗旁边那个唯一的空位上。
“你们俩给我站到走廊上去!”
我撕下那张画了只大乌的草稿纸,
成结实的一团,趁数学老师背过
解题,冲孟先生扔过去。
我跟孟先生把本子垫在墙上算题,深秋的冷风穿堂而过,后颈上的鸡疙瘩一层叠一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孟先生正在解数列,一手按着本子,不让它垂下来:“等下课数学老师去给班主任告一状,你的学习委员立刻玩儿完。”
太无趣了,我想。谈恋爱原来这么没意思?
这笔账当然全记在了罪魁祸首孟潜声上。
教室里响起纸张翻动的唰唰声。
“谁让你用那么大张纸。”
孟先生展开纸团,下一秒就越过徐苗朝我看过来,我回敬了一个鬼脸。刚刚还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一把揪过孟先生桌上的纸团,脸色立刻一变,两只手左右开弓,摆出双枪西牛仔的姿势。
纸团争气得很,不偏不倚飞到他上,孟先生冷不防被砸得一愣,他同桌和后排的人一齐朝我和徐苗望过来。数学老师转过
,敲了敲黑板:“下面的步骤你们自己解一下,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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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另一边的孟先生笑
地看我走下来,搞得我也没憋住笑。
开那段时间,我并不能准确说明我跟孟先生之间与从前有什么分别。我的意思是说,我原来一直以为会出现一
泾渭分明的界线横亘在现在和过去之间,就像历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动魄惊心的分
扬镳。而事实上我们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过从前的鸡零狗碎的日子,听课听得黏眼
,就在高高摞起的课本后面搞些无聊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