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九叔竟如此憔悴，可是上有什么不好吗？”

钟九点了点，慢慢握住何意如冰冷的手。

那医生说到此，目光看向何意如，“我和太太确认一下，三少爷昏迷之前，可是受过极强烈的刺激或是伤害不曾？”

钟九在一旁忙问：“听闻大夫曾医好了几例这样的病人，那三少爷…”

何意如惊恐地从蒲团上抬起，片刻工夫，她的额竟然已磕得红起来。

“我和你总是想得一样，对这两个孩子，我实是没有法子，眼看他们在咱们眼底下变成一双孤鬼，所以意如

何意如嘴角哆嗦着，低低，“你心里明明知，又何必问于我。我心里面，自是要他们都活着才好。终究这人，好死也不如赖活着…”

“钟少爷上这病我已细细瞧了，子虽瘦弱了些，却并无什么大碍，他所有的症状原由，还是出在脑子里，或者便可说是心病。”

“意如，这会子，倒是咱们下决心的时候了。”

“心病唯有心病医，便是我从前治愈的几个病人，也都是用了刺激病人病源的办法。俗语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三少爷有清醒的可能，现下唯一可以尝试的，就是找来一个他最想看到的人。只要这个人的出现，能够抵消他潜意识想逃避的事物，这心病，也便迎刃而解了。”

何意如听他说毕，当真是心如刀割。想不到这两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孩子，竟因为自己与钟九当年的丑事，糊里糊涂，倒都要丢了命去。

钟九知她心里难过，也不拦她，半晌，才幽幽地：

何意如和钟九对视一眼，点了点。

医生颔首：“我料到必是如此，因为三少爷这种症状的病人，我曾经医过数例，基本上都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或是伤害，导致其大脑中的神经功能，对某些事物下意识进行了自我屏蔽。说白了，就是他不想回忆起伤心的往事，也不想再被眼前的人所伤害，如此而已。”

她正在自怨自艾，那大夫已经看好了钟礼的病势，倒和钟九讲解起来。

“下决心？我们…又要下什么决心？”

医生推了推鼻上的眼镜，打断他：

只因为钟飞鸿被禁后，终于得知钟礼在火场自尽又昏迷不醒一事，登时便哭闹着，说是死也要来见钟礼一面。而在钟九等人死拦之下，那丫现下竟已绝食了四五日，水米不进，眼瞧着便要和钟礼无异，形容枯缟得没有人样。若用旁人的话说，这丫竟是一心赴死，没了求生之念了。

钟九慢慢走近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

未几，钟九便请医生先去一边休息，他和何意如则如同以往一样，来到小佛堂里，让儿在外守着，不许放一个人进来。

原来钟九那边家里，近日竟也乱成一团。

何意如方进了佛堂，便一下子扑在地上的蒲团上，对着佛像“呯呯呯”地磕起来。

何意如心里面似乎已隐隐知晓钟九这话里的意思，可是她又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

何意如忙倾细听，却听那大夫：

钟九与何意如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是面无表情。

“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决心！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他二人，你是要死，还是要生？”

钟九轻轻看了她一眼，又转看了眼床上骨瘦如柴的钟礼，便长叹了一口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