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到此，角落里却忽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大太太所言甚是，各位既反复提及要守族规，那自是要虑得周全，才算合意。按照族中规矩，迎娶寡妇进门，既可为妻，又可为妾，如此，现下我便以钟氏族长之，向在座诸位钟家子弟问上一声，可有哪一房哪一人，想要迎娶大房寡嫂进门的？”

苏醒后的菊生虽然没有了命之忧，却因被凉水浸得过久，此时子变得，双眼紧闭，不停地说着胡话，已然发起烧来。

“大太太想来也听到了各房之意，都是顺着族中的规矩而行，我们三个族中代表，自然也无话可说，现下倒想听听太太和大房的想法。”

钟义这边却面色沉稳，对钟九正色：“九叔，我亦绝无此意。”

昨夜。

在钟仁故之后，其实秦淮早就发现，钟信是甚少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想来，有过碧儿那次‘夜袭’之后，本就谨慎的他，更是会主动避嫌。

钟九略沉了半晌，便把转向了何意如。

“我愿意娶大嫂子进门，我的正妻。”

当秦淮坚持将菊生暂且安置在自己房内时，钟信虽略犹豫了下，却并未作声。

钟九这边话音既落，那边钟智便“嗤”地一声笑：“我这辈子所能喜欢的，便是美貌的女子，大嫂子再好，终是男人，奈何与我无缘啊！”

她说出这番话后，在座众人倒都觉得有些理，便连那两位族中尊长，也都点了点。

“嫂子这会子且去看人炖些姜汤来，菊生这里，便还是我来打点吧

钟九朝他点了点，“二房三房都无此意，那这里其他人等，可还有话要说？若是没有……”

“大太太记得甚是，族规确是如此，只是这许多年来，族中倒还未曾有过迎娶寡妻的旧例，因此倒常常把这条给忘掉了。”

何意如微微笑了笑，“既然是有，自然便要问上一问，不然对老大媳妇来说，岂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一边的于汀兰听他说到喜欢美貌女子，借着拿茶杯喝水的当儿，却极快极狠地剜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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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如这话一出，众人皆微微一愣，钟九却率先点了。

何意如朝他及二位前辈微点了点，慢慢坐直了。

钟九暗暗看了她一眼，便对众人：

钟信皱了皱眉，伸手拦住了他。

“方才大家所议大少之事，也可算得是老大后之事，如此我便说上一点子。二房三房并族中尊长，皆说到要按族规办理老大媳妇一事，我倒甚是赞同。俗语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既是寡居，难免有诸多不遂心之事，若是青春守寡，想来更是难熬。所以族中规矩看似不近人情，实是极通人情，也算是放了寡妇一条生路。只一样，大家言及这族中规矩之际，都只提及一，便是寡妇无后当谴，可我分明记得清楚，其后还有一条，若族中不逾辈份之男肯相迎娶，寡妻则可自选去留，九叔，这话我说的可对吗？”

法，再过几代，名为钟姓，恐怕那血脉，却不知姓甚名谁了呢。”

秦淮看着床上烧得火炭般的菊生，已顾不上许多，一边令人赶紧去请大夫，一边便伸手要去脱他上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