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有何下贱。

只记得他站在窗边时，那光华无双的气质比阳光更耀眼。他坐在昏暗的烛光前，致华丽的容貌美艳风情。

干了一天洗衣弄菜的活儿，苏子汐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即使是当初被最低档的嫖客压在下，他苏子汐也从未觉得自己下贱肮脏，而如今，又有何可自哀自怜的呢。

如今已快入冬，王总给苏子汐派来的仍只是几件轻薄的单衣，还在从前的衣服苏子汐全带来了，还不至于冻着。

想着想着，苏子汐越笑越大声。

吃着这和在一起，黑黑脏脏，看不清为何物的东西，苏子汐不由地想起傍晚的时候，自己亲手盛出的那碗给白狐吃的东西。

日子久了，他都快忘记那个贵公子长什么样。

外夜已深，苏子汐出了屋子，凭着印象到了后院厨房。

想到这里，苏子汐不由地自嘲一笑，可胃里的饿意令他不由地加快速度扒起这饭来。

不出几个月，那些个辛苦差使他已得如鱼得水，只不过每日回到屋子，他仍是忍不住用白玉膏涂手护肤，虽说现在的日子是他光凭一双手就能过下去，但，谁又能保证会不会有一天他就被赶出侯府了呢。

按说这个时候侍女应该送饭来，只是他等了大半天，都没瞧见有动静。

5

洛云侯小时候长年住在皇里，比起兰陵王来，倒是与太后以及几位王侯公子更亲近些。

这一日，苏子汐傍晚回到屋子时，一时手，练了会儿琴，待他肚子敲钟时，外夜已深。

苏子汐到了厨房一看，今日的残羹已经散发着臭味，剩下还能吃的就只有几个弄掉

苏子汐不得不承认，习惯的确是个好东西。

除了几天外，连锦离在的时候，送来的饭菜也是时冷时热，更别提锦离离开后了。

从前卖的是，如今卖的是力气。

愁苦？有何愁苦。

苏子汐忽然想起白天听到的那句话。

虽说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些残羹，但总好过饿肚子，苏子汐想了想，还是披上外衣出了门。

这么看来，倒是白狐吃的东西要致得多。

可是，真要苏子汐细想他五官轮廓，还真是记不清了。

确实如当初那些下们所说，苏子汐自从那夜之后，再没见过锦离。

一连几个月，锦离不过是回了侯府两三次，早听说洛云侯自小那么多年来，每年大半时间都待在燕都府邸。

苏子汐不由得张开五指，看着那泛红的手，想想从前在清河馆，十指不沾阳春水，偶尔割到碰到，也有青儿小心伺候着，而现在倒是比当初还不如了。

反倒是宣城兰陵王府，一年不过回去两次罢了。

锅子里留着的是要倒到的饭菜，苏子汐取了碗筷，挑了里还能吃的一些盛到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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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汐不由地笑了起来，一入娼籍，他到死都是个男，是个连才小厮都能指着骂的下贱货色。

不过就是个男。

想起先前王总说洛云侯已去了燕都，苏子汐也猜到，这饭菜是不会送来了。

对他们这样的小倌来说，这子可是赚钱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