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变得迟缓,慢慢落在了王坤后。而这时,花无常也迎向了两人。
王坤也松开了手,他不希望传出闲话,家中的母老虎可饶不了他。他的妻子乃知府陈奂之妹,情暴躁好妒,若是惹恼了她向陈奂告状,仕途恐受影响。玉
儿却存着别样的心思:她阅人无算,花无常这般世家公子见得也不少,却极少有人如他英俊多情,善讨女人欢心。王坤之
待她,只不过逢场作戏,而这花无常,真有令她心动之感,使得她即使自知卑贱,也仍不禁生出了非分的希冀。
月还未上柳梢,人约当在黄昏后。
玉儿可以发誓,天底下能令她心
如此剧烈的人,唯有花无常一人。玉
儿是个戏子,但花无常不是,天下有谁演戏能骗得过戏子?
这一照面,花无常首先打破了沉默,拱手:“王大人,在下奉世子之命来此公干,不巧幸会大人。”说着,眼光却斜睨向一旁的玉
儿,嘴角绽开一个笑容。
听到他大胆的表白,玉儿心中小鹿乱撞,仿佛要蹦出
膛。
迎面而来他的目光,深情似水,深不见底而又清澈如斯。
她强抑着内心的慌乱,期期艾艾地:“花......花公子,贱妾不过一名戏子,残花败柳之躯,怎敢劳您记挂。”
“嗯。”她从鼻间迷迷糊糊地应。
红晕悄悄染上她明艳的脸颊,又似被夕阳烧红,如这漫天的火烧云彩。
他的笑,恰酷暑的火,寒冬的风,将她煎熬。
这时他又摇一变,像一个
错事的大男孩,天真无邪,令人心疼。
玉儿再也压抑不住,整个人贴向花无常宽厚的
膛,欢喜而又
羞地
:“没事的,只要是你.......”说到后面,语声几不可闻。
现场只剩下两人,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玉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一只纤手不自觉地
着衣角,额
香汗涔涔。
他真得像是真金白银,火烧不化,硝石不蚀。
玉儿显然看见了前方的花无常,悄悄松开了搂住王坤的手。
在他面前,她竟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玉儿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感到自己的心
变得不规律起来。她试图保持镇定,却发现无法避开花无常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她微微低下
,不敢正视他。
花无常释然:“请恕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恰巧我与这位小姐有旧,一别经年,从此魂牵梦萦,不想在此重逢。”
搂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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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却是老江湖,当即打了个哈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花大人,幸会幸会,烦劳向世子代为请安。”
花无常倚着楼侧立,不知是否看向两人。想到这,玉
儿心中惴惴不安。
王坤眼中慌乱一闪即逝,不快地:“这是什么话,我与这位小姐都是为公务而来,刚才的誓师典礼你也看到了。”
“当然当然,王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之际,得此佳人,红袖添香,想必疲劳减轻不少,不似我等无福之人。”花无常毫不掩饰话中的醋意和责备,这使玉儿又愧又喜,心情复杂。
一时六目相对,却是各有心思。
“花公子......”她情怀激,眼角泛红,感动得近乎哽咽起来。
她的手被轻轻握住,男子气息近,耳边是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玉儿,这么久不见,你消瘦了,莫非也如我一般思念成疾?”
当着王坤的面,这话说得十分轻佻大胆,不过以花无常的份,确实无需将王坤太挂在心上。他是京师权势熏天的世家子,又背靠着皇家,迟早要一步登天,而这王坤,一生注定止步于尘荒府这种乡下地方,若非与其父花上天相识,花无常本是认不得他的。
渴望爱情与渴望金钱、权力也并不矛盾。
“随我去拂尘客栈,就着美酒夜光杯,慢慢细说可好?”花无常发出了邀请,脸上的神情像极了抓到老鼠的猫儿。
她方寸大乱,她丢盔卸甲,她无力抗拒。
王坤会意,干巴巴地笑:“既如此,便不打扰两位叙旧了。告辞。”说完,径自向前,越过花无常,向会场外走去。
“嗯。”她无法拒绝。
花无常却松开了手,口吻中满怀歉意:“抱歉,方才情不自禁,轻薄了玉儿。不知玉儿你会怎么看我。”
“玉儿,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表明。”花无常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乌亮的长发,这令她十分惬意,舒服得眯上眼,像要睡着。
她也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
王坤看着花无常,眉微皱,隐
戒备之意。花无常则展现出他惯常的温和笑容,这熟悉的笑容,令玉
儿回想起第一次的相遇,心中泛起涟漪。
花无常嗔:“玉儿说什么傻话,你是最好的。”说着,伸手抬起她尖俏的下巴,细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