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步步靠近,步步・・・・・・靠近。
他甘愿,在缥缈幻境里,讨一夜欢喜。
容成烨将长剑入鞘:“孤的确觉得你有几分熟悉,但天下之大,敢对孤作咒的,也不是没有。”
容成烨不知可否,但抬眼看来时,气定神闲的模样,颇有些看她怎么编下去的意味。
一早受封时,他就看见了,那日钟灵毓秀的少女,如今被锁在厚重凤袍喜服下,浑被金冠银钗禁锢,宛如再不能振翅的鹤。
伴随着一声悠悠叹息,容成烨看见少女纤长的眉与微阖的眼,甜津津的口脂在齿厮磨中也被送了过来,不知是烛光照人还是锦屏生彩,他看见她眼下的胭脂晕染,色情微动。
听见这话,容成烨瞳孔微动。
“你跟孤,怎么了?”见她戛然而止,他抬眼。
即便这是一场梦,一场幻象,也等过了今日再说。
婚殿婚服、喜绸喜烛,这场大婚众人皆知,有些荒唐与不合礼数,却是当局者祈求半生才得来的。
礼生偷偷提醒他于礼不合,但他那时只能看见她投过来的目光,些微疑惑、些微喜色,她轻声喊了句,透过那双眼中的希冀,他知她喊的不是他,最起码,不是现在的他。
内室四角点着鎏金九叶灯,烛火晃晃、高高低低、错落相合,照出他与她的影。
袖手却扇,胭脂如霞、黛眉如山,即便那张面容淡然无波,他却依旧欢喜,欢喜到不明所以。
清枝轻轻皱眉,看着他的眼睛,听他定定开口,声音平静如渊:“证明给孤看。”
虽然心知肚明,但他仍难以抑制的心动。
似乎这话太过荒谬,好不容易动容的容成烨又挑了一下眉,一如刚才的难以言喻。
“证明。”
在寂静中,烛花爆开。
“真的!”
清枝不知该怎么描述,只好避重就轻:“我跟你,曾是青梅竹
。”
“你怀疑我对你下咒?”
“是。”清枝忙点。
多疑孤僻,清枝还记得史书中对这位开国之君为数不多的批判之词。
“为何要救?你又如何救?”容成烨似乎并不相信。
他没说是或不是,清枝无奈笑了声:“你要是不信,刚刚死的就该是我。”
清枝皱眉:“我也不知如何跟你说,但你要信我,我绝对没有骗你。”
“难你不觉得与我似曾相识吗?”
她脸上无甚喜色,更遑论期待爱慕,平静的循规蹈旧,宛如一尊抽去灵气的木偶,这场万众瞩目的大婚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任务罢了。
“阿冶。”她伸出手,在空中犹豫了下,还是轻轻靠近摸了摸他的脸,指尖旖旎,盘旋在他深邃眉眼间。
见容成烨不说话了,清枝欣然开口:“我跟你・・・・・・”
容成烨本就漆黑的眼眸一点一点更深下去,他垂下长睫,目光追随着她的手指,似乎在审视她言语中有几分可信。
他克制不住的伸手握住了她。
但他不想去深究,甚至不想去分析这场爱慕从何而来,仿佛镌刻在心的旨意,不得不遵守,且无力反抗。
“信你?”他轻轻挑了下眉,神色难以言喻,似乎有些想笑,与他而言无论百官还是人,只有迫不及待证明自己忠心的,没有敢要他先相信的。
,这幅场景依稀让他生出一点欢喜,他难得有些惘然:“救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