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不可信。”容成烨盯着她，“何况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若神界反悔，前仇旧恨相加，众多凡人便是俎上鱼肉，任其宰割。”

        清枝忽然觉得不过气：“为什么？人神大战不是平息了吗，神界大门也已经封闭，为什么还要如此？”

        一直以来，他要的是跟他一样的同类，以及从那些人和神的上，讨回自己的东西。

        「你不是说来救我吗？」

        “当年人神停战，神界暗中想要我的命，无果，又向我那位名义上的外祖商议，只要将我送去，神界愿推举他为人皇。”容成烨口吻冷静，仿佛叙述的不是自己的过往，“而他，喜不自胜的答应了。”

        一时间清枝满心苦涩，她知容成冶上的真龙之气比其他人鼎盛，却不知原因在此，她知容成冶为皇族并不在乎天下万民，却不知原因为何，今日他将自己的阴私一点点剖开，血淋淋的剜出给她看。

        “那，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清枝蹙起眉，语气苦涩，“生生世世，将真龙圈在地之中？”

        「在我边，看着我，好不好？」

        “我的母亲是贵族大将之女，因生我而亡；我的父亲是神界真龙，却又被我亲手囚禁地。”

        眼前的容成烨与记忆中的阿冶终于重叠，一模一样的恳求在她脑海同时响起：

        “人族视我为异类，却又期望我救黎明于水火；神界视我为耻辱，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那就留下吧，看着我・・・・・・救救我。」

        清枝沉默良久，最终无言以对。

        “那就留下吧，看着我・・・・・・救救我。”

        他抬看着眼前的少女，轻声：“你不是说来救我吗？”

        人神大战，他作为被望裹挟而出生的半神，一开始就背负了不属于他的仇恨，为天地间唯一的异类，他在惶恐不安的泥淖中挣扎出一副完美躯壳。

        容成烨不答。

        “我非人非神，为世不容。”他轻声笑。

        她抱得很紧，紧的两个人都无法呼，容成烨拥了回去，亦是用力。

        “是第二个，只是并未遗传到多少神力。”他语气中有些微遗憾。

        以及现在――

那容成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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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枝下意识伸手，将他搂住。

        神界自视甚高，肃清人界，实力悬殊之下，人界也生出阴私之法，此计阴毒残忍，却也是被无奈。

        “正？”容成烨莞尔，“我从来不是为正而活。”

        清枝后背陡然生出一层冷汗：“所以，姬夫人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所以，我从未想过什么正。”他轻声。

        清枝心轰然一震，周围太黑，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瞧见那双桃花眼中的波光因为水色而越发炽盛。

        容成烨冷静开口：“舍一人救万民，只是大业前必不可少的牺牲。”

        “那位相爻老给了一秘法，寻阳日阴时出生的灵女，神胎可食母气成型，真龙便不会死。”

        「由你亲自看着我，对我循循善诱，直到我深有同感，好不好？」

        这其中纠葛太多，绝非对错是非那么简单。

        “阿冶，此非正，你若想救黎民万众，还有别的――”

        “不是说・・・・・・一旦有了子嗣，神就会陨落吗？”清枝怔然问，容成坤明明才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