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喜欢了。”

但我的理智和我的冲动迫着我拧下了把手，眼前骤然一黑，又听见了“嘭——”的声响，房间的灯全都开了，彩带在半空中划开一漂亮的弧度，洒在了我的上，我看见了漂亮的气球、闪亮的拉环、白黑的糕和糕后面笑着的张晨。

“在这个场合里切糕，不吵架很难。”说完这句话，我也忍不住了，方才不想笑，现在却忍不住笑。

Surprise？

不必再猜了，张晨伸脚踹翻了糕台，致的糕砸在地毯上，瞬间变得难以入目。

我们把彼此心知肚明的薄撕开了，温情脉脉瞬间变成针锋相对，我从未想过，

我没说话，张晨低着，肩膀抖动了几下。我没有安他，他这人不会为了这点事去难过，他只是在压着火，但我猜——

他侧过看着我，眼里没什么情绪，平静而镇定：“陈和平，你就不能哄着点我么？”

“哗啦——”

我接过了糕，看了一眼，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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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放下托盘，就听见张晨问我：“不喜欢？”

他说：“surprise！”

十多岁的陈和平，但我又再清楚不过，他是我的曾经，也是我的一分。

能庆祝的地方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里呢？他分明知，我厌恶这种环境，也不至于忘记，我有多少次推开门，撞见他那点破烂事吧。

如果我与他完全不同，就压不会接受张晨，即使他抛弃了一切，来到鹿市，一遍又一遍地说，他很爱我。

我眉都没眨一下，张晨的反应，实在是意料之中。

我拿叉子戳开了这只漂亮的黑天鹅，舀了一点油进了嘴里，味还不错，但我实在不怎么喜欢甜食，就把糕放回到了桌子上。

“叮——”

Shock.

这句谢谢让他的眉挑了起来，我看出来了，他也起火了，不过正压着。我这边压着火，他那边也压着火，好好的一次约会变得一团糟糕，我也不知为什么，总会翻出过往的陈芝麻烂谷子，在大脑里不断地循环播放，也不知为什么张晨每一次，都能准地踩在让我不痛快的点上。

No.

假如他是二十多岁，我也是二十多岁，我会相信他真的不知，而如今他这般作态，在我眼中，不过是装傻。

房间内安静了几分钟，张晨拿了托盘，切了一块糕，上面恰好带着一只漂亮的黑天鹅，他将糕递给了我，脸上带着恰到好的笑，他说：“没吃晚饭呢吧，来吃块糕？”

我却重重地了口气，关上了背后的门，我知此刻我应该表现出兴奋与高兴来，但却无法出一个微笑。我走到了糕的旁边，看了一眼上面致的天鹅造型，说了一句扫兴的话：“今天好像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你的生日。”

电梯停了，门开了，我迈出了电梯间，沿着长长的走廊，去找张晨所在的房间，我轻轻地敲了敲门，无人应答，那一瞬间，我很想打个电话给张晨——我不想进去之后，撞见什么让我无法接受的景象，我宁愿给他时间，消灭所有的罪证。

“还好。”

“开心的时候切个糕吃，不是很好吗？”张晨的表情很疑惑，他像是真的不知我为什么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