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知晓得如此多，可见这些日兄弟情深，俱是假的。”

我出了插入他口的刀，重新插入了刀鞘之中。他跪坐在地，脸上依旧在笑着，便：“你舍不得杀我。”

南三直的声音自后响起，冰冷又陌生。

“他死了？”他忽地落泪，两行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那张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似在伤心。但他拿了帕子，了嘴角，便：“他死了便死了，死了才好。”

“我待教主如弟弟，自是希望教主一切都好。”

这话来得真是荒谬，他是如何到，口口声声都说是为我好的。

我低垂着眼睑，突兀地萌生了一个想法，鬼使神差地问：“你喜欢苏风溪？”

“我爱他啊。”司徒宣眼睛亮晶晶的，他伸手抓住了我的，像是在抓一求生的稻草，“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说什么，我便去什么，他不说，我也会为他。”

我骤然松开了手指，苏风溪早已昏死过去，此刻便落在地，我转过，冷眼看着南三直。

我恍若未闻，享受着杀死他的过程。

“你要来杀我么？”他放下了水壶，转过问我，我发觉他今日穿了一火红的衣裳，艳俗，却莫名贴合。

我眼中有热泪溢散而出，过脸颊落在地，手指尖却丝毫不留情面。他已报了仇，一心向死，此刻送他去死，便称得上对他最大的怜悯。

无边满眼的红，亮得刺眼的烛火，手中攥紧的红色的喜球。他温如玉的声音飘在耳畔：“不拜天地，不敬父母，忘却前尘，相伴相依。”这祝词太过惊世骇俗，自然，算不得数。

“可是要杀他？”

第47章

有血自他的嘴角出，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如梦似幻般的笑：“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教主。”

我进门的时候，司徒宣正在给那盆海棠花浇水，他抬起，瞧了我一眼，眼中清波转，端得是情意绵绵。

“是又如何？”

老教主？

我便站在了门边，等待他把花浇好了，才问：“你恨我？”

我整理了一下袖口，便想要离开，偏生南三直又喊住了我：“教主可是要去找那司徒宣？”

“蛇蝎美人，教主倒是喜欢。”

我没兴趣去听他念叨他同那苏风溪之间的感情，便收回了脚，去瞧那坛子海棠。事有反常必有妖，又问：“这海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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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杀他。”

“苏风溪留了遗言，让我杀了你。”我这么说着，心里没什么波澜，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

“海棠啊……”司徒宣吐了一口血，边笑边落泪，“海棠，是他向我示爱呀。”

“不，去上他。”

了晚上便不好受。”

我抬脚将他踹倒在地，靴尖碾压过他口的伤，漠然：“你的确还有些用，死了可惜。”

“左护法能者多劳，既然希望我一切都好，那这些教众的安葬事务，连同苏风溪的拷问事宜，俱交给你便是。”

他不再说话，我便提了魔功，离开了大堂。

我

“他知晓老教主藏的地点――您若想见老教主，便不能杀了他。”

我爹？

话音刚落，他便突然住了嘴，闷哼出声。

“既然要毁了，自然要物尽其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