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笑，我顺着笑声，看见了苏风溪狂笑的脸，他的口插着左护法一直保的短剑，嘴角和口不停地向外溢血。

似有一人冲了出来，直直地撞向了我的剑尖，我试图收回，却来不及了――一剑便挑破了他的心脏。周围骤然嘈杂，无数人的质问和惊怒的眼神将我层层包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我提着剑，剑微颤――这断情剑，似乎也有出见血的病。我举着剑，初始是对着苏风溪的，不知为何，又挪动了剑尖，指向了教众。

不过数个时辰，只剩下三人，近九成，因我魔功暴乱，死于我手。

我以为我会放开手中的剑，但我却颤抖着提起了它，将它收归到了剑鞘里。

“苏风溪，这便是你的目的么？”

手中的剑柄灼得掌心生疼，而这种疼痛穿透心脏直达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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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我凉薄的声音，平静不带一丝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转过，去看南三直，他跪在了地上，白色的大氅早已被血沾染脏了，似不能动弹，他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瞧着我。

苏风溪出了碧游剑，提剑迎了上去，只：“我不过开个玩笑，右护法太过感。”

第46章

他俩便缠斗了起来，我知晓此刻应当同南三直一起质问苏风溪，以安抚台阶下已生疑窦的教众，但眼前骤然泛起了红，痛裂，恍然不受控制，竟然出了今日刚系在腰间的断情剑。

南三直呢？

在许久许久之后――

我视线的余光瞥到南三直，他亦在等我答案。我伸出手，了手腕，只

我提着剑，想要转过去找寻他们――他们定是在不远，我要找到他们，叫他们不要打架了，平白让人生了笑话。

我终于听到了左护法的声音――他说――教主，醒一醒啊。

：“右护法此言诛心，有挑拨之意，莫不是已存背叛之心？”

这次魔教大会，共三百八十二位，俱是魔教高层好手。

是啊，我杀的这些教众里，也有他的朋友，他亲近的人。

但无数人却拦着我，不让我走。他们战战兢兢地举着刀剑，眼里是惊惧更是厌恶，我便也觉得厌烦极了，抬起手腕，轻而易举地挑破了一行人的咙。

他们后退了一步，我便上前了一步，但他们偏生又不知为何涌起了勇气，自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红色骤然消散，我微微扬起嘴角，正想叫他不要担心，下一秒，却看到了眼前堆积成山的尸。在数个时辰前鲜活的教众，此刻眼睛睁得大大，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堆积在我的面前，他们出的血早已汇集成了溪，弥散到了我的脚下，我低下，看着一滴血，自剑落到剑尖，掉进了血池里。

他们像是在说些什么，又像是在尖叫着什么，我眼前蒙着厚重的红，剑在手中发挥到了极致，不停地清理掉阻拦我的蝼蚁。

他们都在哪里……

苏风溪呢？

“皇甫庆，”苏风溪止住了笑，忽地唤我的名字，他唤得深情极了，在如今情形下，却显得格外诡异可憎，他的眼内似有光，轻轻地从牙齿间吐出字句，“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我出了剑，那人落在地，我试图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