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也可以为贺潺舍弃自己的生命,可是剑却不行,一个人心中总有些东西要高于xing命,贺潺是如此,他的剑也是如此。
“若是那小狼崽子为我砍了自己的手,我一定会打死他。”
他们忽而听到有人弱声开口,回眸去看,便见着顾渊不知何时已醒了,拖着贺潺的肉shen缩到石bi之下,低低咳嗽几声,开口说:“越掌门,镜子在他怀里!”
一语未毕,越青峰已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直指尹千面的xiong口,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尹千面慌忙侧shen避闪,却仍然是迟了一些,那剑气已将他的衣料划破,铜镜自他的怀中咕溜gun了出来,两人一同伸手去夺,镜子被他们一撞,弹出去好些距离,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声响,gun了两圈,却到了顾渊脚下去了。
好在镜子上布有阵法,如此撞击它也是不会碎裂的,顾渊稍稍一怔,伸手便要将那镜子捡起来,尹千面气得脸色煞白,抬手便是一dao煞气挥出,吓得顾渊退了一步,又匆忙扑过去够那面镜子。
黎穆已将困着他的术法挣脱,他朝顾渊奔去,生怕尹千面的煞气伤着了顾渊。越青峰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他bi1着尹千面将注意力停留在他shen上,无论如何也不许尹千面去接近顾渊。顾渊终于将镜子拿到了手上,他心想暗想眼下这境况大约已是定了结局,尹千面又一次败在他们几个人的手上,越青峰受了伤,想击败尹千面或许有些困难,可拖着他让黎穆与顾渊二人带着贺潺先行逃走却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念tou才在他脑海中一转,那边尹千面忽然停下脚步,不肯去追顾渊,也不去guan越青峰了。
他这举动实在是古怪得很,越青峰却没有再度迟疑,他一剑朝着尹千面的xiong口刺去,忽而天旋地转,一gu极强的术力自他们脚下冲出,饶是越青峰也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他们并不知dao这是发生了什么,待到那摇晃停止,越青峰定睛去看,尹千面已跑到了dongxue的另一端,那面镜子还在地上,镜面上却染了一片血污,血迹在镜面上画出无数诡异痕迹。
越青峰心中一颤,心想尹千面莫不是真的改了镜中的阵法,正要扑过去,忽听得黎穆惊声大喊一句:“潜之!”
越青峰转tou望去,只见顾渊tan倒在地,还睁着眼睛,面色却已是一片惨白,好像也已没有了呼xi。
黎穆抓着他的手,连声唤了几句顾渊的名字,全然没有听到回应,他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才好,那手颤了许久,终于举了起来,伸到顾渊鼻下,探探顾渊的鼻息,一瞬又颓然下去,仅是看着黎穆的神色,越青峰已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渊的shenti上不见生魂,毫无鼻息,只怕顾渊现今也如同贺潺一般,被尹千面拘了生魂,困在那镜子之内――一个还没有救出来,现今反倒是又搭进去了一个。
尹千面shen上伤了几chu1,有些狼狈,他细心整了整衣冠,抬眼看了看二人,语调倒还算得上是悠然,说dao:“是你们bi1我的。”
越青峰举剑要动,尹千面却忽而笑dao:“我吞了liu山派中数百人的jing1魂,终于布下这一chu1阵法,就算不碰到铜镜,我也可轻易让镜中的两人尝尝什么事炼狱修罗。”
越青峰的剑又垂了下去。
他忽而想起他们进dong时所见地上的古怪痕迹,那果真是血,而这dongxue便是尹千面所布下的一个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