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猫坐在后上,
茸茸尾巴左右摇晃,一笑就咧开嘴,
出白森森的尖牙,“功曹好眼力。”
陆升虽然分辨不出长相,然而这硕大巨猫,除了在西域惊鸿一瞥见过的严克外,当真是仅此一只别无分猫。是以他放下警惕,低声问:“可是严修的兄长严克?”
更何况彭城王不声不响就登基称帝,并顺利立司愈为太子,足见其人并非如先前装出来的那般淡泊名利,反倒是野心、手腕一样不缺,神州鼎这等紧要物若是落入其手中,说不得,后患无穷。
陆升不料陆远突然这般善解人意,忙应:“大哥放心!”他迟疑片刻,期期艾艾又
,“既然如此,我、我……”
他领着陆升穿过后院,走近平素里堆积杂物的柴房,那柴房与岳家后院相邻,陆远又轻手轻脚搬开一堆木柴,在墙角摸了片刻,轻轻一推,竟推开了一扇半人高的木门。
陆升轻易脱了,片刻不
停留,隐匿行踪行至北城门,望着城墙高耸、城门紧闭,下意识隔着衣襟握住
的铜鼎。
陆远察言观色,又:“你这就要走?”
陆远眉微皱,却仍是走到了窗边,略作张望,便推开一旁的木门,说
:“随我来。”
陆升两眼圆瞪,他在这家中住了二十年,竟从不知后院里藏有这等机关,不觉竟对兄长有些刮目相看,“大、大哥,这是——?”
北城守卫中留有卫苏的心腹,隐藏极深,就连卫苏弟子之中,知此人的,也仅有高泰与陆升而已。他若为了出城就惊动这张王牌,也不知……是对是错?
陆升尚未问他严修的下落,就见那巨
陆升苦笑应了是,同兄长别后,穿过柴房暗门,自岳家的后院离了家。岳家后院门开在巷
另一
转角
,若有人监视陆家,此
却是个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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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要将旁人也牵连进来,陆升少不得踌躇不前,一时间下不了决心。
他上前将陆升搀扶起,在弟弟肩
拍了拍,虽然叹了口气,神色却与往日不同,正色
:“当年爹执意从军,娘也拦不住……大哥只求你莫要步了那李小
的后尘。”
陆远笑:“自然是两家商议好了的,此事只有家中长辈知
,不过是狡兔三窟、有备无患。你过去时小声些,若惊动了南来,说不定将你当
蟊贼打一顿。”
他正要下了决心,往城门迈了一步,却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猫叫响起来。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事外。
:“日月昭昭,问心无愧。”
只是谢瑢叮嘱时提过,“任何人不能说、在大王庄等候”,陆升自然心领神会,他这分明是连自家的恩师也不相信……所信之人,只有陆升一人而已。
陆远便笑了,这一笑时,眼角深纹、鬓边花白都在烛光映照下反温
光泽,叫人格外心安,“我陆氏子弟,自然不是作恶之人。抱阳,你去罢。”
陆升想起怀中藏的铜鼎,用力点了点:“不走不行……”
城墙阴影下缓缓走出个足有膝盖高的四脚兽影子,通虎纹,
茂盛,一双圆溜溜的金色瞳孔隐隐发光,好似两只灯笼一般,深夜显得凶悍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