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赞了他一句，笑逐颜开去将獐子开膛剖肚洗干净，毕方只低声叹口气，默默无声隐没进玉佩之中。

嘴，将谢瑢的手攥得更紧，期期艾艾：“那、那就，一言为定！”

陆升却：“不如我去探一探路，阿瑢有……那只独鸟，我有悬壶，趁夜赶路也是无妨的，能少耽搁一夜，就少耽搁一夜。”

山脚气烈，毒雾又呈绿色，行走其中，仿佛在密密的水中绿藻里穿行，这已经是转淡的时候，若是平常的度，却是厚如幕布，连迈入其中也困难，斗篷入内，也立时被腐蚀。

陆升微微蹙眉，李婴却喜：“再好不过、再好不过，我这便命人去扎营生火，只是山中野兽机异常，极难捕捉，只能委屈二位吃干粮了。”

这一行人脚程极快，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便进入了灵葆山脚的毒雾范围当中。

天色尚未黑透时，手掌大的火鹤抓着比自大了三四圈的獐子徐徐飞了回来，陆升已经堆好了篝火柴垛，毕方张口吐出一缕火焰，落在柴垛上哔哔啵啵烧了起来。

谢瑢不惜动用四圣兽前去捕猎生火，为的不过是博心上人一笑。至于哄心上人高兴了之后要什么，毕方不愿想也不愿看，索躲进玉佩里去了。

谢瑢：“长不必在意，你只需一如往常，将巫咸国人照料妥当，我同抱阳自会安顿下来。”

谢瑢但笑不语，却特意命李婴将帐篷搭在稍远，又放出毕方，命他前去狩猎。

先前热闹的队伍变得悄无声息，绿雾沉沉，将从包到脚的黑斗篷也染上一层惨绿，直到又顺着山向上行走了小半日，山渐渐变得陡峭起来，雾也渐渐稀薄，终至消失，尽沉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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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葆山虽然山脚被毒雾困扰，离了毒雾范围却是钟灵毓秀，山气清雅。连獐子肉也是紧实，嚼劲十足，烤过之后有香，李婴送来一点盐与香料，便如锦上添花，香气传开，诱得那群巫咸人也蠢蠢动，频频朝二人帐篷张望。

众人立在一片向内凹陷的山坳中，一条山溪反着夕阳橙光芒，活泼泼地自山上奔涌而下。此时李婴才揭开斗篷，众人纷纷如法炮制，将斗篷浸入溪水中，将外层绿色冲洗干净。时辰已晚，李婴便前来禀报：“眼看就要日落了，山中有凶兽出没，夜行多险，是以先在此扎营一夜，养蓄锐，明日便各自分散采药，我同两位一前去仙人。”

众人服下药，披上斗篷，用特制的厚布遮住脸，屏住呼，顺着依稀可见的羊小进山。若是此时有围观者在侧，见这诡异绿雾当中有一列黑衣怪人鱼贯而行，只怕要骇然而逃。

李婴尚未开口，谢瑢却：“不必，就先扎营一夜。”

他顺着官走向远的巍峨高山，渐渐同陆升步伐一致，混沌天空、周遭苍青大地，也变得明朗鲜亮，仿佛天地间最怡人的风景。

李婴千恩万谢地走了，陆升这才冷：“阿瑢，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谢瑢被攥得指节微微吃痛，笑容却止不住，他约莫能猜测到陆升心中妄想，只是“被陆升肖想”本，也是甜蜜沁人得很，便柔声：“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