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可出府与同僚会晤，往东能练剑骑，往西去正可瞧瞧园里的又熟了几分，往北去又能折瓜摘杏，然而陆升却仍是迈不出步子，只觉无可去。

二人不欢而散，谢瑢却哭笑不得起来。

谢瑢莞尔，叹：“刻薄人刻薄事，自然苛待于你，何必思他想他，不如忘个干净。”

陆升停在荷塘边，不禁又忆起了那首莲子歌，低声：“田田荷塘叶，叠叠落花荫。若是多种几株，倒也热闹。”

谢瑢：“若想要军中安定，当要诸军各安其命，对属赏罚分明即可，往后莫再多费，安心练兵，以备大战。”

陆升板着脸：“月弯如勾，有刻薄之相，思的自然是刻薄人。”

若松终究年轻，愕然望了谢瑢许久，眼见得谢瑢皱起眉来了，才慌忙拱手应：“小的明白，定不负公子所托。”

谢瑢闻言，也冷下脸来，却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陆升便腾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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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升出于良家子聚集的羽林卫，难免就动了恻隐之心，见郭骞自卑拘束，便勉励了几句。如今同谢瑢说起来，仍是不禁叹：“我看那郭骞颇有大将之风，是可造之材，若只限于出，就只能个下级军士，却是可惜了。”

陆升只觉他这话问得十分刺耳，也皱着眉回：“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何就不能相提并论？”

陆升又转望着起伏水波上的

只是事到临，却只能着走出屋外，垂丧气立在廊下。

陆升转横他一眼，迈步走出回廊，穿过丛丛盛开的香花绿草，朝着府外走去。西域夜凉如水，若松抱着两件披风追上来送给两位公子，谢瑢的披风是靛蓝锦缎绣着玄蟒，陆升的披风是深赤锦缎绣着大鹏。夜风轻抚，送来阵阵花香，前院荷塘里盛开着三两株红莲，在夜色中好似团团火焰，颇有自得其乐的姿势。

谢瑢却沉下脸来，皱眉问：“你竟拿安国、镇国、平国三侯同他相提并论？”

许是往日里对他溺得太过，这小子竟愈发脾气大了。

谢瑢：“花长得如何倒无关紧要，只挑藕节可口、莲子青的便是。”

若松略略抬，迟疑：“抱阳公子的意思是……”

不过几息功夫，就听见后脚步声靠近，有人一语不发，静静伫立在他侧，负手而立，仰赏月，一面漫不经心：“月出皎兮，佼人僚兮。陆郎睹月思何人？”

谢瑢便转：“若松，明日命人自江南多带几株红莲，移植到这池中。”

陆升：“能吃的最好。”

若松跟在二人后几步开外，恭声应了喏。

陆升叮嘱：“也不拘红莲白莲，挑些莲子结得多、藕节生得壮的。”

银、盐、滂民等。然而尚有许多人，其份却是“贱口”，如屯田、佃、军、婢等。

第六十三章侠客行（二）

若松却仍是迟疑：“若是只顾着生藕，花就长得……”

陆升不免冷笑起来：“险些忘了，谢公子也是侯府出，莫非觉着区区贱民奢望万侯，冒犯了公子？”

陆升前脚才迈出门去，后脚尚留在门里，不禁却后悔了，气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