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庄农果然或期期艾艾，或顾左右而言他，也有人提及夜里有不明异响，许是野兽捣乱，却是绝口不提那张士失踪之事。

陆升咳嗽一声，只得糊其辞：“嫂子得来的年礼，我

他又捡了块拳大的石丢进中，等了十余息功夫，方才听见中远远传来石落水的扑通声。

百里霄倒抽口气：“这坑深逾百丈，难怪填不满。”

百里霄方才松口气，却仍是远离那深坑，候着陆升也离了原，二人一路向庄农打听消息，询问可有异常之事。

陆升叹：“若果真如此便罢了，只怕这坑仍在坍塌……”

人已然不知去向。

二人最终来到那士筑台作法之，如今半点痕迹也不留，同旁边耕地一样土块细碎，百里霄蹲下|来，细细查看，起泥土仔细嗅闻，便挑拣了几块，交给陆升查验：“陆大哥，这片土地约莫两三日前，曾经沾染血迹……”他又沿着一土地走了几步，续，“血迹蜿蜒到此，再往前却被庄农们破坏了痕迹，寻不到了。”

那坑就在距离庄外两里的田边，靠近山丘，方圆约莫三丈有余，陆升朝内观望，却只见黑黝黝一片，深不见底，更有丝丝寒气往外溢出。

百里霄奇：“陆大哥，你何时也习得豪门世家的风雅喜好，竟会焚香了。”

陆升笑：“不妨事，这边土地稳固，并没有坍塌之虞，想来果真是庄农看错了。”

百里霄：“许是庄农眼拙，判断失误。”

如今见陆升问起，便纷纷出惊愕神色，却是全然不知晓张之玄的下落。

百里霄顿时脸色一白，连连往后退，离那口远了几尺，小声：“陆大哥……”

陆升却反倒在坑边起劲了几次，骇得百里霄一叠声唤他，“陆大哥！陆大哥！千万小心！”

小李庄庄姓孙，正值壮年，材干瘦，眼神却透着十分的明，他早已得了谢瑨知会，如今见陆升又取出谢瑢的名帖，便愈发恭敬，特特为两位军爷腾出上房。

陆升见这边查不出端倪，便携了香炉名帖，与百里霄结伴，往小李庄去投宿。

陆升不言不语，绕着坑周围走了一圈，以脚丈量，皱眉：“云常兄同我说起这坑时，分明是说方圆两丈有余，眼下却大了一圈。”

陆升再往前看去，却只见到满目杂草泥块，萧瑟枯黄，俱被细细犁了一遍，自然再也寻不到半点痕迹。

第二日，陆升先拜访无尘观，果然得知有个名唤张之玄的人在观中挂单，七日前曾言，接了一笔生意，需外出几日，至此便杳无音讯。云游士多随心所，那张之玄行李极少，随一卷便能出行，故而众士也以为他赚足路费便不告而别了。

第十一章千年妖（三）

既然毫无斩获，二人只得作罢，返回庄中。不觉间夜色已深，陆升将客房中的方桌挪到窗前，再将香炉放在桌上，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锥形黑色香饼放进炉中点燃。一浅浅青烟缓缓升腾，满室充盈透着清凉之气的幽香，一嗅之下，沁人心脾，涤肺腑。

陆升安顿妥当，先是旁敲侧击，打听清楚了那塌陷坑所在，就同百里霄一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