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在前方大叫：“馒！”

罗强面无表情，眼神冷，甩开大步突然飞上墙，腾空如同飞檐走一般，踩着墙跑出十几米远，再跃下来，形矫健。

公牛践踏着地上的混乱一跃而过，邵钧在后面捶地大叫，指着牛屁的硕背影骂，“帽子！……我的帽子！……我的旅游纪念品！……混！！！”

邵钧语气固执，紧紧攥着罗强的手腕。刚才那热情的西班牙姑娘总是甩动骨撞他下，有意无意地撩拨，弄得邵钧有点儿隔应。

邵钧一手攀着牛脖子，被撞得飞起来。他从牛脊梁上过，空中姿势还潇洒，像运动员腾空翻跃，后手翻空中转180度接前直空翻540度，两条大长在空中反剪，后背落地迅速翻缓冲。

离开法国，俩人又来到西班牙，在海边小城享受热情火辣的半岛风情，高地起伏的街上鲜花锦簇，随响起弗拉明戈舞感明快的节奏。邵钧生拉拽着罗强，影没入街边舞的人群。他让黑发红的西班牙姑娘勾搭得了一会儿，迅速学会步点。罗强叼着烟，默默地看邵钧在人群里蹦来蹦去。邵钧像一尽情享受快乐的小豹子，脖颈和手臂都蒙着一层晶宝汗水，眉目英俊，在罗强眼里，真是好看极了。

罗强歪着，眼神很跩，很傲。

“老子不。”

追他的牛一撞上了墙，牛角差点儿扎墙儿里

他的宽檐儿大帽子在一片混乱中飞脱。

人群稠密，跑也跑不开，两人闪越过无数人的影。那两公牛仿佛眉心装了雷达，盯死了邵钧的帽子和在跑动中愈发翘的屁。邵钧屁约莫长得形状尤其的好，让人眼红，牛也眼热，牛角照着邵钧就过来。邵钧跑得飞快，动作灵活，闪躲过这一，让大公牛扑了个空。他变线跑路，扭的瞬间惊呼了一声，不慎撞上另一牛的脖子！

有人被奔跑的公牛挤上栏杆，有过分激动的看客从街边二层阳台上下来。

罗强攥住邵钧一条手腕，揽住肩膀，突然一个前扑下腰。邵钧被迫后仰下去，在欢呼口哨声中天旋地转。他眼球上压下来的，是罗强浸满汗水的颇有棱角的面孔，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人灵魂都让罗强攥在手中，化在这人深不见底的黑瞳仁里……

罗强扭瞧见，吼：“你把帽子扔了！”

整条丘陵小路上挤满了人，奔跑的男人都穿白衣白，有的系着红色腰带，罗强脖子上着红色领巾，引公牛的注意力。

邵钧一开始还想得瑟，有意显摆他的文艺天赋，以为罗强这种人一定不会舞。

邵钧脸色通红，气吁吁，脾气特别犟：“我就不扔！”

群牛甩开邵钧，开始向罗强奔去。

两人膛紧紧贴着，鼻息感受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眼神焦灼。邵钧用靴的鞋跟、鞋帮和鞋尖轮踢踏出节奏，罗强迅速回应给他一连串节奏，分毫不差。邵钧双眼发亮，激动，揽住罗强的腰，两人时不时膝盖相碰，大外侧互相摩，呼逐渐急促，在欢快的舞步中肢纠缠。罗强两只糙的手掌摩过邵钧的下巴，舞的时候浑充满某种诱人的豪放热辣气质，腰的肌肉颤动出男人特有的张力。

他的嘴被油花弄出亮色，伸出形，仿佛就是故意的，吊梢的眼角顺出几分挑逗的意味，勾得罗强从咙和口往外冒火，想要把这人拿麻绳捆起来蒸煮了，装盘上桌……

罗强让这人缠得没辙，躲都躲不开，周围一圈儿人围观着，喝彩着。仿佛是被四周明媚火热的气氛感染着，罗强紧拢着的眉慢慢地化，反掌一把攥住邵钧的腕子……

罗强前半生在上厮混，涉足夜店迪厅娱乐城生意许多年，各种行当都有涉猎，很少有他不会干的。唱歌，舞，不是只有他家罗小三儿才会。

邵钧在狂奔中着气：“不扔！”

罗强喊：“牛追你呢！”

“我就要跟你。”

公牛由于噪音和辣椒水的刺激，双目爆红，脊背弓起来，热气腾腾的硕大颅向罗强过来。他们跑到最狭窄的一转弯，正好是下坡，牛四蹄撒开速度奇快，牛角就在罗强后腰，这下子快要到他的屁。

很多人半上被牛追得没躲没逃，翻跃出旁的栏杆。八百余米长的奔牛之路，每年能跑完全程的勇士凤麟角，都是有非凡胆量和意志的人。

奔牛节，欧洲四面八方涌来的几十万游客汇聚到潘普洛纳小城，在狭窄悠长的石板路上疯狂的奔跑，被气势汹汹的公牛追逐着逃窜，与锋利的牛角近在咫尺地对峙，以显示无与比的勇气。

邵钧扭，望向罗强的眼睛发着光，一把将人拽过来……

邵钧不吝别人知，亲爸爸亲姥爷都搞定了的，他要是会说西班牙语，直接跟姑娘说，爷名草有主了，你省省吧！就那男的，瞧见了没，那爷们儿，是我相好的！

被撞的牛抖动着坚的肩胛骨，下意识的，扭脸就是狠狠一挑。

罗强闷不吭声地在路上奔跑，往路的终点跑去，中途退出战局被甩掉的影无数。

他没想到，罗强平时不爱的事儿，可未必意味这人就不会，不来。比如罗强平时不爱臭美，瞎捯饬，可并不代表他捯饬出来不够帅，不够迷人！

邵钧的帽子因为剧烈奔跑，被风掀起来，帽带紧紧勒在他下巴颏上，帽子在后脑勺上摇摆，引了公牛的注意力。

那六公牛，牛角事先被削尖出神经，一碰就疼，牛眼还被涂抹辣椒水，眼眶变得殷红，情格外暴躁，疯狂地追逐踩踏企图挑衅的人群。有两牛朝着罗强和邵钧这边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