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就知，早晚的事儿。你在乎别人知？”

罗强伸出手指，搭在窗沿上。

罗强轻轻捋着邵钧手指没破的地方，面无表情，突然凑近了，一口住邵钧两手指，到嘴里。

邵钧：“……”

邵国钢：“我来不是问你这个！……你们干什么吃的？哄监暴动你们一早完全没察觉？罗强的动静动作，你为什么没通知我？为

地下室昏暗的楼拐角，灯光映出一幅穿黑色风衣双手插兜的高大剪影。邵国钢默默看着他儿子焦渴地扒在禁闭室小窗口上，跟里面的人勾着手指，说悄悄话，亲嘴儿……

邵钧浑都有些抖，让罗强弄得脑子里心里发烧似的，一手伸进去抚摸罗强发红的眼，发，摸罗强曾经暴于狙击枪口下的眉心，摸罗强脑后无比坚的叛逆的反骨……俩人最终把嘴贴到一起，隔着小窗口，很费力地互相嘬对方的嘴，迁就着那一丝丝儿的温，眼底的都是劫后余生抵死缠绵的强烈渴望。

“我就这样了，咱俩都这么好了，我不怕让所有人都知。”

“没那么严重，真没事儿，一层，很快就再长回来。”

罗强郑重其事地：“你爸知了。”

他疼着，没有把手出来，看着罗强一点一点吞着他的手指，一直吞到指，用类似口活儿的动作，着他，糙的刮挠他的指肚，在他手指上打圈儿，讨好他，抚他。

邵钧哼了一声，伤口让这人口腔黏乍一碰到，刺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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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也伸两指，搭在罗强手上，用指甲互相轻磕、磨蹭。

小窗口对望，端详对方被小窗口截出来的四四方方一张脸。

邵国钢刚从监区医院回来，问过受伤住院的小警官，也去看过重症室里重度昏迷奄奄一息的尤二爷。

邵钧摆：“包上容易烂，晾着好得快。”

邵国钢板着脸。

邵钧解释着，安罗强，知罗强这人心思重，还不爱说，一准儿又得难受挂心。经历一场恶战，死里逃生，邵钧先前对罗强隐瞒真相单干蛮干的恼火，这会儿全都散了。他现在只惦记罗强能否摆脱嫌疑，罗强能否减刑。

罗强喃喃地说：“你右手以后也不打算要了？”

邵钧摇：“我爸现在本没功夫理我，出这么大案子，上那帮人他也得紧。”

小川面对邵局长，面带愧疚，垂下眼：“局长，这回是我工作失误，中了圈套，差点儿害了邵警官……对不起。”

邵钧表情特别固执，也特认真：“我也不在乎。”

邵钧故作轻松着：“我现在用右手打指纹了。”

邵钧：“……”

小川：“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接受一切分。”

罗强捧着邵钧的手指：“咋不包上？”

罗强压低声音说：“邵国钢找你谈了吗？”

罗强边迸出一丝沉稳的笑：“老子不在乎。”

邵钧两手指指肚上有伤，让这牙尖嘴利的小耗子自个儿生生扯掉一层，关键时刻真不带嘴。

小川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清瘦的脸明显透出虚弱。

俩人互相看了很久，就这么看着，看不够似的，恨不得把对方脸上每一丝最琐碎的表情、眼上每一温存的纹路，都吃进自己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