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想你，早就疯了……”

漆黑静谧的房间里，两人尽量不出一丝声音，也不需要发出什么声音，就在黑暗中痴痴地看。

罗强突然咧嘴乐了，难得笑得畅快，邪气，凑上糙的下巴，重重亲在邵钧脸上，狠狠地亲……

罗强蹲十五年牢，俩人就要这么偷偷摸摸压抑地熬十五年。

邵钧费力地往右挪了半尺，腾出位置，罗强轻轻一侧，躺上床，挤到半个被窝里。被子里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邵钧里特有的气味，让罗强一时眼热，呼急促。

邵钧憋不住笑，斜眼瞪着人？：“嗳，干啥呢？文明点儿。”

邵钧上贴着片子，插着导线，只有眼珠能活跃地滴溜乱转，斜眼瞟人。

罗强侧着脸，凝视着人，膛起伏，渐渐热胀……

邵钧：“你手成啥样？严重吗？”

邵钧：“注意你的素质。”

“……你个熊货，真他妈疯了……”

点，房门“咔嗒”一声，慢慢开启，再迅速合拢，从门畅地顺进一条黑黢黢的影子。

邵钧蓦地住了嘴，视线描摹着猛虎颅殷红滴的形状，咽了一口吐沫。俩人双双陷入沉默，一声都不吭，四只眼的目光交错着集中在罗强间傲然立的雄壮的

罗强：“啥一回？”

罗强把子再凑近些，胳膊从邵钧后脖子的凹窝伸过去，让邵钧舒舒服服枕在自己肩窝里。他呼慢慢重，一手伸进自己裆。

邵钧急得瞪这人：“川子没盯着你？他没发现？”

罗强哼：“我了。”

邵钧：“这是咱俩一回。”

俩人在一块儿，相好了这么久，厕所，食堂储藏间，厂房楼的天台，但凡能搞的地方，都搞过了，对对方的都已经无比熟稔，随手一摸，都能轻易找到对方前上哪一块疤，后腰上哪一颗痣；手指一捋，都摸得出对方那不安分的家伙，胀到第几档的预备发模式，还能扛多久就……可是俩人从没在一张床上安安稳稳地睡过，从来不能像生活中普通的恋人，一个枕着另一个的臂膀，脸贴着脸，膛晤着膛，一闭眼个美梦，一睁眼睡到天明。

罗强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

罗强：“……”

邵钧：“老二。”

邵小三儿这么聪明伶俐一颗脑瓜，方才一下子就转过弯儿来，罗老二这混球，哪是真的不小心打翻油锅？这厮肯定故意把自己手了，让值班教把人带到医院来。这厮伎俩得逞，混进医院，这回如鱼得水了。

罗强说：“小警官歇着去了，我偷溜出来的，一会儿就回去，不打紧。”

邵钧：“……什么玩意儿啊你？你就瞎整吧你！”

罗强：“都了还他妈跟老子讲素质。”

邵钧低声咒骂。

罗强：“嗯？”

邵钧：“一回，睡一张床，一个被窝里。”

罗强蹲一辈子，俩人就是一辈子，直到有一个人先转离开。

邵钧大气也不敢出，直勾勾地盯着那黑影，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他的脸，熟悉得不能再熟的指纹，摩挲他的耳朵。

罗强：“小跟你说的？傻馒，你还当真？”

罗强从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像暮色里沉喑的钟声，从裆里掏出已然涨满手心的壮的阳，缓慢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