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问:“哥,你现在咋样了?你没让姓谭的坑了,没伤着哪?”
邵钧神不知鬼不觉溜进监听室,潇洒地一拍他同事肩膀:“川子,忙呢?吃了吗?”
兄弟情深,血脉至亲,人生路却似乎已经慢慢地分
扬镳,如今各走各的一条路,各有各的牵挂在乎的人。
罗强没想到让他家三儿这一顿抢白和抱怨,深深地震惊着,让人噎得说不出话。
罗战愣愣地,问:“哥你没事儿?……你没事儿就打死个人?”
兄弟之间对事儿不再一条心,归结底,是罗强这人
子别扭,有事儿全
窝在心里,不对旁人
,因此罗战完全不知情,罗强与谭大少互殴的恩怨背后一连串隐情,更不知晓邵小三儿的重要存在。罗战并不懂得他哥最终对谭龙痛下杀手,是为了谁,尤其不知
罗强心里牵挂
罗战聪明能干,出手豪爽,人缘广结,这几年又得益于小程警官与各路贵人罩着,早已不复当年锒铛入狱时的困窘落魄,也不再是他哥哥羽翼庇护之下一只弱不经风不堪大事的小鸡崽子。
那小警帽儿着耳机,手
忙活着调试音量和视频。邵钧三句两句得一忽悠,“你先吃饭我帮你听会儿”,就把他同事支走了。
罗家那哥俩在屋里隔着玻璃谈话,邵钧在隔透过耳机偷听。
罗强蓦地沉下脸,眉僵住,冷冷地说:“三儿,你啥意思,老子连累你了咋的?”
邵钧万没想到,那天,老二小三儿只谈了没几句,就差点儿红脸急眼,吵起来。
兄弟俩五官酷似,只是衣着气质完全不同。罗强一囚服,光
厉目,眼神沉静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阴郁,嘴角
着半截儿烟。而罗战罗老板,真可说是三日不见,旁人已经不敢看了,寸短的发型下一双眼像黑曜石般明亮,自信,胡须修理得整齐
致,衣着光鲜,帅气。
罗战也是听说他哥在狱中杀了人,闹了官司,这才着急麻慌地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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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双方的举止谈话。
“可是哥,您能别再给咱家添事儿吗?当年无论是刀山是火海,咱俩人扯着一路蹚过来了,半辈子了,咱哥俩从今往后换条走,别再打打杀杀,咱走一条干干净净的路,过安安稳稳正常人的日子,成吗?”
罗战眼眶发热,忍了半晌,还是脾气直,从小到大又跟二哥最亲,在他哥面前,哭啊闹的,从来就憋不住话。罗战说:“哥,你这件事儿办得,就……你在牢里混得风生水起,一场架打得昏天黑地,我呢?你在里边儿打得爽了,我在外边儿给你善后,兜着,你打架,是我赔钱,赔店!”
罗战:“哥,你不是不知,谭小龙那崽子是个啥人,他家里是一般人吗?谭五爷是一般人吗?你把谭龙弄死了,谭五爷那号人能善罢甘休?”
罗强傲然地说:“你哥啥人?那小崽子能伤我?”
眼前的罗老板,已经不是当年胡天胡地的屁孩子罗小三儿。罗强难还是当年的罗强?
罗战说着说着,心里委屈,眼睛也红了:“我出狱这么些年,每天起早贪黑的,生意得不容易。我想混得好,想混出
将来让哥你一出来就能过上好日子,想让我们家那口子不后悔看上我一个吃过牢饭的大混子,我在我丈母娘面前也能
得直腰杆、活得像个人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