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猛地坐起来，扭过。

你是重刑犯，我是条子，我敢，我豁出去了，你难不敢吗？！

罗强嘴角浮出安静的笑，微闭了一下眼，意思是答应。

邵钧结不停地抖动，眼睛频频望向后视镜。

邵钧低声咕哝着，小声骂了几句，然后说：“那边有个牧场，咱们监队每回都从那儿买肉，我就说我顺便去提肉了。”

他的颅整个仰在罗强手掌心里，享受着那只大手坚的骨节攥住他，沿着颅骨的隙描摹，逐渐加力。两眼逐渐模糊，失焦，整颗心都好像被罗强攥在手掌心里，一片一片地剥，剥出红沥血的肉。

罗强的手指摸进他的发，研磨着，一只大手掌张成半球形状，托着眼前人的后脑勺。罗强用掌腹承载着邵钧的重量，然后让手指划过后脑那条凹陷的小窝，在的脖颈上抚过。

邵钧着急着慌一路小跑，跑过大半个牧场，找到

刚开过一有交通灯的路口，罗强突然睁开迷离惺忪的眼，哑声说：“你刚才走的那条车，有摄像，把你拍了。”

罗强用下巴微微示意：“去提肉，把该办的事儿办妥。”

到了这份儿上，还说啥？

邵钧说：“那，你在车里等我，别乱跑。”

放眼四顾，大半个牧场遍地长满半人高的草杆，直刺向天空。夕阳给草场铺洒上一层金粉，金黄色的草穗在风中轻轻摇。

邵钧把车开到山坳的隐蔽，停稳，终于吁出一口气，向后仰去。

你走了一条本不该走的路，事后如果有人有心查你，就能查出你曾经去过哪儿。

后的人笑了一声，声音沉沉的，像是从腔里出来的，上古铜的摩声。

他其实惦记一个人，惦记了这么久。

罗强一言不发，一双眼也盯着后视镜。两人的视线透过镜子的折反光，死死纠结，整个车厢都像要爆出火星，下一秒就要燃起来，野火烧山。

几牛在草丛里慢条斯理嚼咽着草料，用尾巴悠闲地抽打驱赶牛蝇。

邵钧抓着方向盘的两只手都有些抖，手心疯狂出汗，变得，眼神凌乱，浑每个孔都着焦渴。

手铐和栏杆撞出金属的脆响，一只大手略微费力地伸过来，隔着铁栏杆，摸到邵钧的。

邵钧脚底下一顿，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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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明白这人的意思。罗强是让他给自己找个目击证人，以后无论有啥情况，都可以解释得通他为啥把车绕远路开到牧场。

从两人第一天见面，在篮球场边，他撩着背心出小腹，在罗强面前埋摸来摸去……

邵钧终于开到半山上的牧场，残阳如血。

邵钧：“我又没违章超速。”

邵钧一路开，一路俩眼寻么着，寻找和确定合适的目标战场。

去，还能通往哪里……

罗强低声说：“你刚才不是说，你来这儿顺便提肉的？”

罗强歪冷笑，无奈地摇摇，三馒一看就没干过坏事，没经验。老子当年出门活儿，每次出手前的路线计划都经过缜密的考虑，详尽周全，滴水不漏。老子要是像你这么稀里虎，顾前不顾后，顾不顾腚，早死过不知多少回。

罗强：“可是它把你拍进去了，回监区不应该走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