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李承乾摇了摇，收拢了披风，“去终南山！”

恍然间慢慢睁开了眼，一强光让他重新闭上了眼，李淳风却注意到了，这般动作。

而那车夫经过这番折腾，本就受重伤，便彻底咽了气。

正月里下了雪，天越发的冷了，太子一夜未睡，此时应该去休息，不然真的要受不住了。

李承乾咳嗽了一声，在地牢里走着，李德謇给他拍了拍，“殿下……您保重啊！”

李承乾自顾慵懒的走着，“在这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对别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李承乾的脸色难看得像张白纸，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何况太子殿下重病初愈，子骨还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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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世界就只剩星星那一缕光，他舍不得他消失，也万不会让他消失。

皇，你真的好狠！

“师父……师弟醒了，你快来！”

“剁了四肢，扔到乱葬岗。”

李德謇将李承乾的披风拉好，将兜帽带上，“殿下，下雪了，我们回吗？”

陈星眸子猛的睁大，咙像被人掐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口堵了一块石，让他不上气，脑袋一阵晕眩传来。

李承乾漠然的摇了摇，“将车夫埋了吧……”

李世民终究是后悔了，他不仅是一国之君，更是一位对爱子的老父亲，若是长孙皇后在，有母亲的转圜，他们父子俩也不至于走到这般地步。

他的灵魂似乎变得更弱了，他好似听到什么声音，从远传来。

踏出地牢的李承乾，望了望天，喃喃自语：“天亮了。”

李德謇愣在了原地，内心经过挣扎，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跟上李承乾步伐，殿下说得没错，不该有仁慈之心。

陈星还是太过虚弱了，刚醒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实际上李承乾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将浑骨都断了的车夫装进大缸里。

……

半哭半笑的站起，将手上的泥沙拂了去，“称心……我很快便会来陪你的。”

“爽气浮丹阙，秋光澹紫，衣碎荷疏影，花明菊点丛……承乾，朕对不起你……”

“那……小清子呢？”李德謇斟酌的问。

“殿下！”李德謇惊呼，这……这未免太狠了些吧？

他回来了么？

李承乾哭着哭着，便又笑了，这样的窝太子，不要也罢！

陈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意识虽越来越模糊，心中的想法却更为坚定，有他在，万不会出现上一世的局面。

李德謇心下微叹，只好命人去套车，伺候着祖宗去终南山。

也不知陈长如何，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那他的主子可真的要疯了。

是小清子误会了，自己吓自己，加上看上去真是那么回事，以为车夫被成人彘，一脑便全招了。

李承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李德謇的心提了起来，太子的眼神太过吓人，好似他说错什么话了。

赶到终南山时，观刚刚开门，李承乾倒有些近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