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句话，这他妈的就很尴尬了。

“我爸默许了我妈的行为，他毕竟是真的爱她。

“大概十年前吧，”他选中了一套扔了出来，又选中了一套，扔在了我的边，“那时候觉得整个世界像是塌陷了，但还好有你在我边。”

“本来一切安排得都很好，但后来出了差错。

我们换好了衣服，他开车带我回了趟家，走到一半，还颇为礼貌地下车买了一车子的礼物。

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类似于同情和怜悯的情绪，可能不适合尹安七，况且他现在过得很好，继承人的份占得很牢，应该也不需要我的安了。

“你试图表达什么，又试图问我什么呢？”

“你出轨了么？”我飞快地问他。

“他们都说，如果真的醉酒，是不会乱的，只有半醉不醉，才会清醒着出轨。而春药没那么好下，大多数情况是让人产生强烈的｀望，不至于人都认不清。”

“你那时候，和她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呢？”

“我的血里淌着的，不是我爸的血，不知是哪个野男人的。”

“我妈不是我亲妈，”尹安七顺口说了这一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爸大概也不是我爸。”

尹安七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哈了一声，像野猫遇到了他觉得危险的生物。

我一下子像是了力气，疲力尽。

“你是清醒地和她了么，每一个细节你都记得一清二楚么？”我控制不住我的嘴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问了出来。

“我那时候被下了药，什么都不清楚了。”

家人们都很高兴，唯独我妹妹眉眼间有点忧郁，我向她眨了眨眼睛，她就一下子笑了出来。

44.

十年前，尹安七十八岁，我十六岁，他那时候肯定艹了我了，不知有没有被我艹过。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又问正在衣柜里挑选衣服的那个男人：“你什么时候知这件事的？”

“我妈没办法生育，”尹安七或许以为我在疑惑，漫不经心地向我解释，“正巧我爸在外面养的女人，生了个男孩，她就抱了回去。”

“出了。”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了我这个问题，像一块巨大的石，砸得我口闷疼。

他的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在黑暗中也格外清晰。

室内安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尹安七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但他还是开了口。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问了。”



他好像说的不是假话，我不知该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想睡。

在家里吃了午饭，晚上尹安七说有约，我们重新进了车里，他俯过，帮我系好了安全带。

我们的婚房设在了他十六岁的这幢别墅里，昨天浑浑噩噩地，好像只见了他爸妈一次面。

早饭是很喜庆的红枣粥，一人一碗，吃完了，他说带我回我爸妈家，串门。

一夜没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底有郁的黑眼圈，尹安七叫阿姨煮了鸡，又拿着鸡白给我敷眼睛。

我看了一眼他：“你家里人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