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来时,那一个挨打的少年已经不见了,他想他救了他,怎么不谢谢他呢?真没礼貌。
“是不是为了将来不挨打?”
谢珉行没有回,只是盯着水面上的倒映看,想着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桃花目微翘,笑起来,让他的心一揪一揪的
。
他生于裴家,又跟在刑三娘和裴修
边,从小就□□所长,见过许多门派的武功招式,却没有一家,是跟他练的剑法一样,倒行逆施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你那些师兄的武功也很烂的,连我阿娘的半指
都比不上,如果你不照着错误的剑诀练,迟早超过他们。”
“原来你在这里呀,”水面上忽然倒映了另外一张笑着的脸,“我救了你,你怎么不谢谢我呀?”
裴子浚安静的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练剑啊?”
他觉得自己就像勾人魂魄的恶毒伥鬼,甜美的魂魄就在后面跟着,他想他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他觉得他会忍不住,把他藏到他的秘密山里,永远,永远不见天日。
裴子浚带着他爬上了自家的车,在装满书的箱子里翻了半天,翻出来几本剑谱来,裴少爷平日里绝不会主动去碰这些剑谱一下的,可是他刚才却看到谢珉行,明明自己也应该感觉到了自己练剑诀毫无进展,可是还是那么磕磕绊绊的往死里练。
谢珉行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一瘸一拐的走着,不觉得冷,也不觉得黑,鹿木河的河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他吃力的蹲下来,掬了一手水,水面倒影这一张冷漠的脸。
他是习惯于忍受疼痛的,赤脚踩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皱一下眉,可是没想到,笑比忍受难得多。
他早就看出了少年练的剑法似乎不太对劲,不知是不是少年记错了剑诀,还是有人故意把错误的剑诀教给了他,他只知
,他再这样练剑,迟早要把自己练到沟里去不可。
――要我的命。
“对呀对呀,你跟我来。”说着裴子浚就拉着他的手跑起来,谢珉行其实可以一把甩开小孩的手,因为他又回朝他笑了一下。
见谢珉行不回答,裴子浚开始耍起惯常的无赖来,“算了算了,喂,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少爷我真是太无聊了。”
谢珉行有些茫然,停下来,“错误?”
“你自己看。”他把剑谱丢给他看。
他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自己往前走,那个人果然自己跟了上来,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谢珉行其实大多数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漫无边际的想,他,在跟着我走呢。
最终裴子浚还是跟着他来到了他日常练功的山里,他不理他,拿起木剑就开始练功。
――傻子。
他有些惊讶自己的脸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试图笑了笑,却觉得笑比忍耐更难。
子浚虽然是个小孩子,却是个调捣
的好手,靠着手
上的法宝无往不利,顺利就把那群大小孩儿引走了。
他又对我笑了,谢珉行默默想,他笑起来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