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翡就了条鱼。

“不行吗？”

郁离冷哼一声，这才将鱼肉放入口中。

谢翡险险稳住，垂眸发现郁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双手还掐在他腰间。

他用餐的姿态很讲究，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让谢翡直接联想到了曾经看过的那些古装正剧中的王公贵族，或者名雅士。

眼见郁离咳得撕心裂肺，连脊背都弯成了一张绷紧的弓，谢翡又惊又急地上前，“怎么了？是卡住了吗？”

“……”

谢翡只当没看见，又拿过郁离面前的空碗，坐下来随口问：“你一觉睡到了中午吗？”

谢翡充耳不闻，支着下巴笑着说：“快吃吧，凉了就腥了。”

“……”

谢翡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不爽，低下微不可见地笑了笑，“那你今天见过安先生了吗？他们……想好怎么办了吗？”

鱼是昨天买回来的，还养在水缸里。他剥鳞去脏，将洗净的鱼放入盘中，再覆上姜片和葱白段去腥，最后往锅里注入清水，开火蒸煮。

一抹愠怒划过郁离漆黑的瞳眸，他神情不快，沉着脸不吭声。

“我不喜欢吃鱼。”郁离拿筷子戳了戳白的鱼肉。

谢翡只当郁离是在邀请他一块儿吃，忙客气地拒绝：“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两菜前后用了不到半小时，但谢翡自认完成度不错，哪知端去餐厅后郁离并不满意。

一时间，谢翡竟分辨不出郁离口中的“母”到底是指代安明易，还是许令怡……

郁离声音冷冷的，“当然是生下来。”

谢翡酒窝微陷，笑出八颗大白牙：“请您放心。”

等挑好小半碗鱼肉，谢翡将碗筷还给郁离，后者慢吞吞地接过，夹起一块鱼肉审视片刻，“刺挑干净了吗？”

忽地，郁离咀嚼的动作微滞，随即猛咳起来，他一手卡住自己的脖子，苍白的脸上转眼晕开不正常的红。

谢翡被对方理所当然的语气堵得短暂失语，郁离却不知他心绪复杂，抬手敲了敲桌面，“我饿了。”

行吧。

另外，谢翡还拌了黄瓜，考虑到郁离要减，他刻意没有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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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不置可否，将盛鱼的盘子朝前一推，“你再去厨房拿双筷子。”

临出门前，郁离又特意提示：“中午，我可以吃得丰盛一些。”

“我是让你帮我挑鱼刺。”

“安先生居然能接受？”谢翡抬起，满脸不可置信。

视线死角斜伸出一条，包裹在浅灰色的布料中，谢翡收势不及，猛地被绊住，整个人朝郁离摔去。

就在他即将扑倒那一刻，忽然腰上一沉。

而他一手勾住对方的肩，另一只手压在郁离口的位置，掌心传来对方明显

“当然没问题。”谢翡忽然站了起来，单手撑着桌面倾向前，另一只胳膊伸直，抽走郁离手中的筷子，不顾对方的诧异，兀自说：“可这儿不是有筷子吗？”

“你想……”谢翡想起相的第二条行为准则，当即把徘徊到嘴边的问话给咽回肚里，转而换成糊的一句：“我去给你点儿吃的。”

好吗？正想解释得明白点儿，又听郁离神气而笃定地说：“跟我在一块儿，谁敢害你？”

郁离掀起眼，意味深长地说：“为母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