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儿，公主冷淡地说：“离枝代我嫁给你这个亲手弑子的魔鬼，我来提醒他提防你这个害了他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的人，你心虚什么？莫非还留有后手，要继续加害离枝，只怕我说了，你的愿望就落空了不成？”

梦里的离枝被这种无力感困住，只觉得不过气来，他猝然睁眼，玄明已经不在床上了。

想来离枝并不知这事，才会乖顺地跟着玄明回到辛，公主却看不过眼，河神是个什么东西，她即便旁敲侧击也得让离枝看看清楚。

玄明无言以对。

玄明心大震，他不知离枝竟是这样想的。玄明看了看自己的手，慌张地说：“我

原本空旷宁静的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瓷杯落地的声音，玄明和公主同时回过，看见离枝赤着脚站在地上，他痴痴地看着瓷杯在自己脚下迸裂开来，一脸震惊。

她话还没说完，玄明就一振衣袖，公主霎时被甩了出去，玄明伸出手，已透明的结界在延年殿形成，公主被困在了结界外。

离枝亲自对着他来，外人又算是什么东西？

离枝想喝水，连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为自己倒了杯水。桌案临窗，他依稀听见外边有人在争执，像是玄明的声音。

玄明几乎是立刻就冲到离枝面前，他将离枝抱在怀里，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好似这样就能抹去刚刚离枝听过的话一般。

公主原本也并不是想以这样直接的方式让离枝知，但这样伤人心的事，不论是什么方式，知后总会心碎的。公主关切地上前，说：“离枝……你……”

离枝在梦里想要发出声音引人注意，但是他们听到了，抬起来，都是一副怜悯的模样，随后收回目光，匆匆离开。

“你这样说，倒显得离枝是你什么人似的。他是本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辛的夫人，你是他什么人，何时又轮得到公主替别人劳了？”

他想安抚地摸一摸离枝的发，方才离枝睡觉前他就这样过的。但离枝猛然躲开了他，他望着玄明，问：“你是想抹去我的记忆吗？”他面色再度变得苍白，哑声说：“你是神仙，你对我什么我都躲不开逃不掉的。”

“不要听，不要过来，没听见吧，没有吧……”

离枝在玄明的怀里挣了挣，他几乎没有反抗过玄明的亲近，唯有此刻。玄明觉察到离枝要挣开他，更加惊恐，他紧紧搂着离枝，自己像疯了般呢喃。

公主听了这话，倒是一时间怔住，她当时虽然在昏迷当中，可仍能感受到离枝对她的温柔与关照，离枝是个好人，公主没来由地就很喜欢他很亲近他。醒来后听说他的孩子因为给自己试药才没了，伤心震惊之余又想弄明白是为什么，便丝丝入扣查到了玄明上。

他缓慢地走到殿前，便听到了公主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玄明打发了公主，抱着离枝进了殿内，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乖，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睡吧。”

离枝睡得不安稳，一直在梦，梦里除了有海浪，还有他曾经梦见过的华丽殿，他似乎是扒着墙朝外张望，可外边是一座又一座的殿，甬四通八达，随时随地有人低经过。

第22章

他虽是神仙，却也不能让时光倒转，离枝知了，他知了。玄明心中的恐惧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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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枝推不开他，却还要问自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