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天都要惩罚他，让他在最后一刻能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贺闻怀疑的看了眼背对他的许琮，到底败下阵来，许琮的无声反抗让他无计可施，他执着的相信小支不敢得罪他，想了想，还是悄然接近许琮，轻声，“小支说想你听电话。”

这时他才想起下午见小支时，小支像换了个人，不复从前的聒噪和活力，安静得很是诡异，心中骤然浮现起一不好的预感，许琮担忧的喊了声，“小支？”

他只是一个卑鄙小人，不值得许琮对他好，更不许琮的朋友，许琮应该离开的，他会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诉许琮，不奢求许琮的原谅，只是临离开这个世界前的最后一点赎罪。

小支走到面前，又回看了一眼，许琮对他出个浅浅的笑容来，那笑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忍不住逃跑般离开，走到客厅却被贺闻挡下了，小支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他现在变得很坚强，不会在别人面前哭。

“怎么样？”贺闻问他。

小支摇摇，“我没办法，你放他走吧。”

贺闻是被铃声吵醒的，他不情不愿的松开抱着许琮的手，起去够放在床柜的手机，许琮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缩在被子里，安静得连呼都轻得像片羽。

那边沉默几秒，又像是鼓起

小支的声音在风声里有些不真切，“许琮，是你吗？”

呼呼的风声像要透过冰凉的金属传过来，灌进许琮耳里，嗡嗡嗡的，嘈杂不已。

贺闻沉着脸坐在床上看着许琮，没说话。

他像是在确认，许琮纵然疑惑，还是应，“是我。”

许琮并没有睡着，下午那场强迫的事夺走他一大半力，可是脑袋却很清醒，只要贺闻在他边他就睡不着。

他原先不想接，但一想到许琮，还是耐着子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的风呼呼响，贺闻皱起了眉，还未开口，便听见一夹杂在风里声音，“贺少，把手机给许琮吧，下午我劝过他，他其实有过松动，你让我再试试。”

这半个月来都是如此，下午小支来过也毫无用，贺闻不免挫败，目光才是落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小支二字。

贺闻眉一皱，冷冰冰的说了个字，继而抬步进了房间，不多时就听见窸窸窣窣拉扯的声音，小支不用多想，都能知许琮现在正在遭受怎样的暴行。

小支没有多待，过分安静和许琮聊了一会就作别，许琮没有挽留，他分不出太多的力来面对小支了。

华灯初上，街喧嚣热闹，谁都不知在黑暗之中有个少年慢慢爬上了楼——风很大，得他的发都飘扬着，听说风会把烦恼带走，如果他化成风，这辈子的罪孽和痛苦是不是也会随风飘零，直到消失不见。

第45章

他撑着坐起来，没看贺闻，只接过了手机，并不知小支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他握紧了拳，在客厅站了半晌，听着里肉拍打夹杂着的呜咽声，泪满面不敢再听，他没有勇气去阻止贺闻，也不是什么拯救许琮的大英雄。

的——许琮给他发信息他不敢回，怕自己忍不住把一切都说出来，他是打算自私的跟许琮断交，但他发现自己不到。